噩夢遊戲,顧名思義。
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來的。它就如同天災一樣,毫無征兆的降臨。
最開始,是一些人無緣無故的消失。又無緣無故的憑空出現在某個地方。
一開始并沒有引起驚慌,直到第一起死亡案例的發生,政府瞞不下去了,人們也無法再自欺欺人。
自那以後越來越多的人被吸納到遊戲之中。
有的人出來以後一步登天擁有了金錢名聲權利;有的人悄無聲息的死在副本之中,化作黑暗的養料;有的人橫屍曝野,屍體被野狗分屍……
所有人都在恐懼它,但同樣也對它擁有着狂熱。
沒有一個人不抱着僥幸的心理,萬一下一個是我呢?萬一我一步登天了呢?
一批又一批的人進入,一批又一批的人死亡,最終麻木……
一個男人奔跑在暗無邊際的黑暗中,像是有什麼在追趕他一般,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迹。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隻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
一個沒注意,他的右腳被從地下鑽出來的手捉住,掙脫不開。
他憑空變出一把斧子來砍斷握住右腳的手,被砍下的手像失去了承載物一樣,松開了男人的腳,落到地上抽搐了幾下,化作黑煙消失。
然而地下還有許多隻蠢蠢欲動的手,還沒等男人離開,又有源源不斷的手在地底下伸出,重新抓住男人的右腳。
左腳也開始被侵擾,男人瘋狂地揮舞着斧頭。保證左腳安全的同時,努力将右腳抽離。
然而噩夢遊戲并不會給人太多的喘息時間,眼看馬上就被追上來了,他咬咬牙,一狠心,用斧頭将右腳砍斷,血肉橫飛。
黑暗中的怪物被血腥味吸引,沒一會兒斷肢就被蠶食殆盡。
男人不敢回頭看,但單腳畢竟不如雙腳,他又一次被絆倒了,但他不想死,他拼命的往前爬。
黑暗悄然而至,他握緊斧頭想要尋求一絲安全感。
他胡亂的揮舞着斧頭,但黑暗中的怪物不知何時早已将斧頭吞食,當他回過神來以後,斧頭隻剩下一截短短的木棍。
血紅眼的怪物離自己自己僅有一步之遙他已經聞到了怪物口中腥臭的氣息,他狠狠将手中的木棍砸了過去,妄想着能逼退怪物。
可是老天并沒有眷顧他,怪物被激怒了,張開血盆大口試圖将他一次性吞下。
正當他絕望之際,一束光照了過來,怪物們被光刺的重新躲進黑暗之中。回過神來以後,那個男人早已不見。
男人閉上眼睛已經準備好迎接屬于自己的死亡,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身體飄然間落到了實處。
他睜開眼睛,久處于黑暗中的眼睛,一時間不适應刺眼的強光。
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映入眼簾的是璀璨的吊燈,他竟不知何時落入了一間屋子。
牆面上挂着一些他看不明白的畫,整間屋子充滿了溫馨,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如此有生活氣息的房間了。
“歡迎來到黎明小店,我是這裡的店長。”一個黑鬥篷,戴着銀色花紋面具的人随着一個櫃台悄然出現在前方。
男人下意識的拿出一把匕首,悄悄攥在手心中。沒辦法,噩夢世界一切,都不值得相信。
這個副本是男人經曆的第三個副本,原本僥幸過了兩個副本的他,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卻沒想到在這個副本中栽了跟頭。
現在,又來到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地方。
姬黎自然知道顧客在想什麼,隻不過他并不在意。
他伸出手敲了敲櫃台,男人打了一個激靈,警惕的看着他。
“這裡是黎明小店,請放心選購您需要的物品。不過本店概不賒賬,請不要試圖挑戰店鋪的規矩。”姬黎漫不經心地敲打着櫃台。
什麼黎明小店?聽都沒聽說過。這該死的副本又想如何坑他?男人咬了咬牙。打算先發制人。
他攥緊匕首,隻要眼前這個面具男準備發起進攻,就算是死,他也要扒他一層皮!
一場沒有硝煙的對峙就此展開,姬黎也不着急。
隻是,姬黎看了一眼男人的斷足,沒有再說話。
男人順着姬黎的視線看了過去,右腳斷口處的肉早已腐爛翻白。
男人臉色愈發蒼白,他環顧四周,沒有出口。
就是連逃也不給機會了嗎?男人有些絕望。
不知什麼時候一隻鴛鴦眼的白貓順着櫃台跳到姬黎的肩膀上。一雙鴛鴦眼盯着男人泛着金光。
男人被吓到了,明明隻是一個白貓而已,眼神卻有着不可違抗的蔑視之意。
姬黎将它攬下來,輕笑道:“别這樣,把客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白貓哼唧着蹭蹭他,眼神充滿順從與依賴。
“這位客人,你要是不買東西,本店就要關門謝客了。”姬黎微微一笑。
男人咽了咽唾沫,至少在這裡沒有黑暗中蠢蠢欲動的怪物,他想嘗試的發出聲音,卻發現嗓子已經變得十分微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