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越:“他問我一個月工資多少,他給我開兩倍,讓我晚上……”
經理不耐煩地打斷道:“我不是問他,我是問你怎麼回事?!你是第一天上班?該怎麼處理不知道?我看你平時挺機靈的,怎麼這時候就給我掉鍊子?”
“……”
宸越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當時的情況明明他有很多方法可以處理,卻選擇了最糟糕最直接的一種。
或許還是被張岩的電話影響了,聽到那句給臉不要臉一時沒忍住。
“怎麼?沒臉回答?”經理繼續道:“當初那麼多人裡面我選了你,你是怎麼給我保證的?要是不想幹了就趁早滾,有的是人想幹。”
“……”宸越垂下眼。
“喂!啞巴了?”
說了半天也不見反應,經理伸手去推,手腕在半空中被攥住,剛想罵人就對上一雙過分鋒利的眼睛。
“你、你……”經理被這個比自己高很多的青年唬住,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大聲嚷嚷道:“幹嘛?想造/反不成?”
宸越笑了起來,手上松了力道,好似剛才的緊張氣氛全是錯覺,語氣輕快道:“我不幹了。”
經理愣住:“什麼?”
“我說、我、不、幹、了,誰愛幹誰來幹。”宸越重複了一遍,從儲物櫃裡拿出私人物品,順手‘砰’地一聲拍上櫃門,大聲道:“聽清楚了嗎?”
經理:“……”
經理:“不幹就不幹!吼什麼吼!什麼破脾氣,當個服務生看把你牛的!”
宸越沒說話,背上背包越過經理就往外走。
“我話還沒說完你走什麼走!工資不想要了是吧?”經理瞪着對方背影感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叫嚣道:“你今天走出這個門可别後悔,要學曆沒學曆要錢沒錢,你不當服務生想去幹什麼?”
宸越頭也不回道:“我去造/反行不行。”
10分鐘後,酒吧外面的街道,宸越吹着冷風終于冷靜下來,懊惱地在街邊蹲下,覺得自己一時沖動沒結算工資的行為很蠢
這裡是酒吧後門所在的小巷,與熱鬧的正門不同,這裡偏僻昏暗,不知什麼時候下過雨,道路上泥濘黏濕,連路過的行人都很少,顯得格外安靜。
身後響起了濕哒哒的腳步聲,宸越埋頭沉浸在懊悔中,并沒有在意。直到腳步聲停在身旁,他才疑惑地擡起頭,還沒看清,一根棍子帶着風聲揮了過來。
速度太快了,宸越來不及躲閃,隻能将腦袋下意識朝右偏,木棒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背上,與此同時一道難聽又熟悉的嗓音響起:“都給我小心點,别傷着臉了。”
聽到這聲音,宸越立刻反應過來,是剛才在酒吧糾纏的客人來報複了。
草,真是陰魂不散。
對方人很多,又是有備而來,宸越勉強揍倒兩人後終于被人一腳踹在地上。髒污的泥水瞬間濺滿身,臉剛好砸在一處水窪,被不知名的污水糊了一臉。一股下水道腐敗腥臭的味道竄入鼻腔,令人作嘔。
見人被徹底控制住,一串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着那道令人讨厭的聲音再次響起:“把他頭擡起來。”
打手聽命扯住宸越的頭發,迫使他擡頭。
“操,怎麼搞這麼髒,真是倒胃口。”聲音的主人嫌惡地皺起眉頭,看中的獵物變得跟流浪狗似的,那張讓人心癢的臉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髒兮兮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睛清清楚楚透着股狠勁。
“哈。還挺能裝的,原來是條會咬人的狗。”
“老闆,現在怎麼辦?”
“啧,倒胃口,搞得我都沒興趣了。”
“那放了他?”
“不行,讓他長點教訓。先打一頓,再把他的狗爪子卸掉。”說着他蹲下身,對宸越吹了口氣:“下次記住,别給臉不要臉。”
沒有興緻留在這浪費時間,腳步聲再次響起,沒有獵到豔的男人慢慢走遠,去找下個歡場。宸越躺在污水裡,死死盯着前方,直到對方身影消失在街角。
别給臉不要臉。
别給臉不要臉。
别給臉不要臉。
“呃啊——”嗓子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宸越突然掙紮起來,幾乎将壓在身上的人掀翻。
“操,快來幫忙按住這小子。”
又有幾隻手按在宸越身上,直至他無法動彈。
“他媽的,給我老實點!”
随着話音又一棍子落在背上,劇痛瞬間襲來,宸越看着空蕩蕩的街道,眼底一點點黯淡,最後緩緩閉上了眼。
或許這就是他這種人要臉的代價。
黑暗的角落裡,一群打手将宸越圍在中間,拳腳相續落下。巷子裡隻有拳腳砸在皮肉上的悶響,宸越死死咬住下唇,沒有洩出一絲痛呼。
誰都沒注意到的地方,酒吧後門再次打開,一名青年走出,看清楚狀況後呆了一秒,随即有些遲疑地往前走了兩步,停在一個較為安全距離。
“你、你們在幹什麼?”
“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