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不為所動，“我先走了。”

還沒走出兩步，身後響起腳步聲，路時的手腕被攥住了，宸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還欠我一個聖誕節禮物你記得嗎。”

路時腳下停住。

宸越走上前，與路時面對面站着，“我想好要什麼了。我想跟你一起跨年，可以嗎？”

冷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宸越發梢拂動，身後是絢爛的城市夜景，四目相對，路時說不出話來。

他甚至希望路銘峥這個時候出現，教教他怎麼冷漠無情地拒絕對方。

可惜路銘峥出差了，在遙遠的海港。

路時最終點了點頭。

兩人在街上走了會，路時便覺得有些冷。他沒有興趣跟一大群人擠在廣場看倒計時，又嫌酒吧太吵，最後選擇把人帶回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公寓依舊燈火輝煌，為了迎接新的一年，大廳裡挂滿了彩燈和金色的絲帶。

路時帶着人進電梯，直達入戶門廳，打開大門，暖氣撲面而來。

屋裡壁爐和地暖燒得很熱，室内溫度很高，路時一進門就解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轉身時吓了一大跳，“你站那麼近幹什麼！”

宸越沒有說話，同樣解開衣服，朝路時身後衣架伸去，手臂越過他的身側，像是把路時禁锢在胸膛和衣架之間。

這種姿勢讓路時有些不自在，他忽然不敢動了，手腳僵硬地等待宸越把衣服挂好。

耳後是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宸越手上在挂衣服，視線卻往下落在路時的臉上。

時間像是被拉長了，就在路時懷疑對方是不是手腳不協調的時候，宸越終于把衣服挂好。路時用眼角餘光看見對方收回手臂，然後落在他肩膀上，宸越用比平時更低一些的嗓音問道：“你很熱嗎？”

路時張了張嘴，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來。宸越又湊進了些，屬于對方的氣息侵入鼻腔，肩膀上的手慢慢下滑，最後停留在他腰間。

路時覺得自己要瘋了，大腦裡拼命尖叫：路銘峥，你看看他！！這讓人怎麼辦！！

但事實上沒有人說話，房間裡安靜得能聽見心跳。

沉默在某種時候也是答案，因此在宸越吻下來的時候，路時閉上了眼。

黏黏糊糊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宸越進步很快，這次沒有了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吻得很深，甚至用一隻手固定住路時的腦袋，讓他毫無保留地承受這個充滿欲望的吻。

“唔……”路時溢出嗚咽聲，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伸手去推對方。宸越停下動作，卻沒拉開距離，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抵住額頭道：“不喜歡？”

熱氣噴灑下來，路時臉頰薄紅，他又輕輕推了下，咬着唇道：“誰叫你親我的。”

“沒人叫我，是我自己想親。”宸越捉住放在胸口上的手，見路時眼底泛起水光，害羞又别扭地抿起嘴，于是吻了吻對方指尖，“可以嗎？”

雖然是問句，宸越卻沒有等路時回答的意思，說完就埋在他脖頸處細細啄吻，并咬了一口喉結。

路時差點驚呼出聲，他仰頭死死咬住下唇，眼尾泛紅，兩隻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過了好一會，他用帶着哭腔的聲音發着顫道：“你是狗嗎，有完沒完。”

說完，他吸了吸鼻子，崩潰道：“嗚……我有點奇怪，宸越，我腿沒力氣了。”

宸越擡頭，吻去路時的眼角，溫柔安撫道：“沒事，不要怕。”

放在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路時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失重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回抱住對方，心裡更慌了。

這是宸越第三次來這裡了，他抱着路時，輕車熟路地穿過客廳，用腳踢開主卧的門，将路時放在床上。

路時坐在床邊微微喘氣，兩手撐在身後，襯衣領口已經解開兩粒，露出被啃咬過的脖頸和鎖骨，被西褲包裹的長腿向兩邊敞開。

他看向宸越，對方正站在他兩腿之間，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路時心裡有點發悚，忍不住挪動屁股朝床裡面縮去。下一秒，宸越忽然俯身欺了上來，将他壓倒在床上，一隻手按在路時的大腿上。

滾燙的吻落下，順着路時的脖頸往下，衣服被解開。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預兆，早在路時答應和對方一起用晚餐開始。

……

“好了好了，沒事了。”宸越拍拍被子裡鼓起的一團，安慰道。

路時縮在被子裡不吭聲，他覺得羞恥極了。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三兩下就交代了。想起對方擡頭看他時，臉上詫異的表情，他就……恨不得殺人滅口。

“沒事的，我在網上查過，這種是正常現象。”宸越聲音顯得很正經，見路時沒動靜，他伸手慢慢地掀開被子的一角。

被子裡突然伸出一隻手，嗖地一下把被角拽回去，路時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滾啊！你煩不煩！”

宸越不說話了，嘴唇緊抿，思考許久後，他下定決心，輕輕歎口氣，湊近了小聲道：“其實我也差不多。”

說完他緊盯着這團鼓包，2秒後，被子蠕動，路時探出一雙眼睛，“真的嗎？”

宸越表情很真誠，“嗯，真的。”

路時看向宸越的臉，像是在判斷對方的可信度，過了會終于把整個腦袋伸出來，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威脅道：“你不準說出去。”

“嗯，我不會。”宸越說完又緊貼着路時道：“那你舒服嗎？”

路時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差點被口水嗆死，他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

這人怎麼這樣啊！

但要他說一點都不舒服他也辦不到，就是因為太舒服了他才……比正常時間提早了那麼一點點結束。

他裹緊被子，睨了眼對方，含糊道：“馬馬虎虎，還行吧。”

宸越把人連着被子一起抱住，一秒也沒停頓道：“我是第一次，技術還不太好，以後會讓你更舒服的。”

“！！”路時臉頰爆紅。這人怎麼回事，上進心也不是這麼用的吧？……更舒服到底有多舒服？？

在路時看不見的地方，宸越眼神越來越深了，“而且我口風很緊，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關于你的事。”頓了下，他用蠱惑的語氣道：“所以……能不能給我個追你的機會，在我追到你之前，不要找其他人了。”

什麼叫追他的機會？

路時覺得這一刻自己就像個昏君，而宸越就是昏君身旁的妖妃，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他隐隐察覺到不對勁，但架不住妖妃手段多，腦子裡還暈乎乎的，嘴上已經答應了，“好、好吧。”

他感覺抱着他的胳膊倏然收緊，緊得他有些氣悶，剛想叫對方松口，窗外突然劃過一道光幕。

路時扭頭看去，随着爆裂聲響，一朵朵煙花升向高空，在最高處開成絢爛多彩的花簇，燃盡後又如流星般墜落，将半個夜空照亮。

“跨年了啊。”路時眼裡映着煙花，喃喃道。

宸越沒有看向窗外，他目光停駐在路時的側臉，跟着道：“嗯，跨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