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這邊是發生了什麼?”陸承混迹酒吧無數,現實生活裡總能碰到幾次警察查訪。
明面上都說例行檢查,但十有八九是有人搞在事情,通常這種情況是前腳線人收集完證據後腳警察到現場。這次八成也是有不法分子混雜在酒吧裡。
女警察看起來個子小皮膚白,雖然語氣動作嚴肅但模樣可愛,陸承看她湊近就忍不住搭話:“警察同志,我一個朋友也考警察編制呢,他都考了三年還沒考上,你看起來比我還年輕,這麼年輕就能考上警察真厲害。”
“别廢話,待會身份審核,準備好身份證。”女警察沒搭理這個油膩話痨的市民。
“把你身份證拿出來。”她先核對宇安的信息。對方一直站着不動,她覺着不對勁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嚴肅:“把你身份證拿出來。”
“忘帶了。”宇安低頭小聲說。
沒帶身份證很正常,誰出來玩會記得帶身份證啊,但是宇安支支吾吾躲躲藏藏的樣子很可疑。女警察皺眉看了他一會,随後招呼一旁的男警察:“把他帶回去問問。”
陸承傻眼了,宇安有問題?他開始腦内風暴,心想:“不會吧,這遊戲再怎麼十八加,也不能搞違法犯罪的内容吧?該不會是要自己感化黑心罪犯吧,像電影裡面那樣感化反派,然後過上幸福生活?那難度太高了!”
“你身份證呢。”輪到陸承了。但陸承也是說沒帶,警察看他坦蕩接着道:“那證件号碼報一下,核查身份。”
陸承順口報身份證,女警察無語的看着他,随後又喊了個男警察過來:“把他也帶走。”
手腕拷上手鍊坐上警車的時候陸承腦子都是懵的,一左一右兩個警察的威壓讓他心底死寂。
陸承心想:這個破遊戲到目前為止都沒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萬一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怎麼辦?”活在現實和平環境下的好市民實在想不出怎麼從警察局逃出來。
“滴!審核中!”
到了警察局,陸承和宇安都被單獨關押。剛才來查身份證的女警察拿了識别人臉的機器給兩個人識别身份。陸承心如死灰,來的路上已經說服自己可能是□□大佬或者是犯罪張三的事實,現在正緊張等待最終審判。
女警察看着機器顯示屏上的名字,突然笑了,臉上還有淺淺的酒窩。她笑着看陸承:“陸承同學和旁邊的宇安同學是越好一起逃學混酒吧嗎?一中離那家酒吧可不近啊。”
“什麼一中?”陸承一路上的心理建設全塌:“我是未成年?”
“市民安防系統連你考試成績都有,還裝什麼大人?什麼年紀就做什麼年紀的事,你們不好好讀書泡什麼酒吧。”女警察隔着栅欄揪陸承臉上的膠原蛋白:“我待會叫你家長來接你。”
“警察姐姐。”宇安就關在隔壁他難得說話語氣有些激動:“能不能不叫家長啊?”
女警察抿嘴:“叫你們教導主任過來領人也行,不過你确定要這樣嗎?”
兩個未成年沒再吱聲,女警察笑着走了。門外的男警察問出來的女警察:“怎麼樣,身份核對了嗎?”
女警察點頭:“嗯都對過了,就是兩個孩子不懂事去了酒吧,跟我們這次的案子沒關系。等下聯系他們家長過來。”
陸承消化自己的身份還需要一段時間,他一個已經工作了十年的社畜沒法接受自己還要上學這件事。就算他從小學習成績還不錯,但每次夢到考試都能讓人醒過來一身冷汗,比起被鬼追殺,被考場時鐘追着趕才是最恐怖的。
“你是一中的?”宇安隔着半面牆問陸承。陸承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也不知道:“嗯,警察同志說是就是吧。”
宇安接着說:“那你能不能别吧今天的事說出去?”
陸承歎氣揉臉:“我也不光彩,當然不會說出去。”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蹲警察局。陸承坐在椅子上仰頭看燈泡,半天憋出一句:“宇安,抱歉了。”
宇安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想半天還以為是一起進警察局這件事:“沒事,我也是自己進的酒吧,被警察抓到跟你沒關系。”
陸承其實想道歉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之前差點對宇安下手,現在回過頭來看,騷擾未成年簡直就是犯罪,甚至還意淫宇安喜歡吧台那個老男人。陸承難得愧疚的喊:“罪過。”
“宇安!你爸爸來了。”女警察帶着一個看起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進來。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瘦但骨架寬大顯得人身量高,穿着洗腿色的淺藍色襯衣,帶着黑框眼鏡,眼神中有種清明感。
女警察将宇安面前的栅欄打開,對宇安道:“别怕,好好去認個錯,等成年後再去酒吧。”宇安點頭道了謝,沉默着被中年男人帶走。
女警察第二次來,又帶了個中年男人。比起宇安他爸,陸承這個爸爸營養過剩,個子隻比女警察高一點,黑色西裝貼身,皮鞋锃亮,眼睛又圓又小看起來性格憨厚。陸承覺得還成吧,自己這個爸爸普普通通。
“陸先生,趕快帶着孩子走吧。”女警察将門打開将陸承拉出來塞中年男人手裡。陸承無奈:“警察姐姐,你怎麼不像對宇安一樣,讓我乖乖聽話呢?”
“别廢話,下次讓我再在酒吧逮到你,我一腳踢飛你屁股。”可能是因為知道陸承年齡後,女警察不覺得他油膩隻覺得他調皮。
“哎呀,兒子看你幹的好事!讓你媽知道了怎麼辦?”陸先生皺眉一掌排陸承身上。
陸承有些吃痛:“诶喲快把你兒子拍沒了。”
回家的路上,陸承和陸先生扯東扯西,才把自己的身份,以及現如今處的環境給弄清楚。
陸承是陸先生,也就是陸馬唯一的兒子。
陸家在祁江市經營着一家大的面包廠,按照族譜來看幾代人都是靠吃的發家,以前做傳統糕點到了陸馬這代改革做面包,輪到陸承這裡也算是富n代了。媽媽徐杉也是個大家族出身,不過近些年沒落了也沒在外提過。
陸承本人呢,根據陸爸爸的描述平日裡性格溫順,膽小如鼠,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陸爸爸都覺得不可思議,還以為陸承是被人欺負了。
坐在副駕駛的陸承看滔滔不絕的陸馬,有些恍惚。現實中他爸在他小學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他平時又和親媽關系僵硬。家庭氛圍差,陸承快三十歲的人了早脫離了家庭環境,現在多了個爸爸,在遊戲裡看起來關系也不錯,他一個外來者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黏糊的親密關系。
“馬上到家了哦!”陸馬将車開進别墅區,快到家的間隙中提問陸承:“兒子,再複述一遍我剛剛說的任務。”
陸承已經被迫在車上重複說了三四遍:“不告訴媽媽今天發生的事。”
“很好,陸承同志,你已完成了小組培訓。下車去面對戰場吧。”陸馬已經将車停到地下車庫,示意陸承下車。陸承下車後被車庫裡的一水豪車閃瞎了眼,内心狂喜:“這遊戲我要玩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