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着聽着,徐鹿鳴就覺察出點不對勁來,他不禁問姜辛夷:“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
如果說先前姜辛夷救他,教他掙錢,是看在他同為穿越者,還能幫他種藥材的份上,對他略施援手。
那現在這樣不求任何回報地幫他分析利弊,給他做職業規劃又是為什麼?
姜辛夷頓了頓:“你就當我是提前投資,等你以後發達了,帶帶我的家人。”
“這樣啊。”
徐鹿鳴想到姜家三代都不能科舉,而他們又沒有軍中的路子,想在這個世界走出一條道來,無疑是很困難的。選他這個帶金手指的穿越者投資,的确是個不錯的想法。
可徐鹿鳴不知為何竟有點失落,他希望姜辛夷說點不一樣的,比如,我們都是老鄉,我不幫你幫誰,這種不摻雜任何利益,還帶點兒親密關系,待他與旁人不同的話。
但這個想法僅僅隻是在徐鹿鳴腦海裡過了一遍,就覺得自己有點厚顔無恥,莫說他們穿越前壓根不認識,就算認識,他也不能要求姜辛夷不求回報地為他付出吧。
徐鹿鳴走後,姜辛夷一個人又枯坐許久,他也沒想通,自己為何對徐鹿鳴格外寬容,甚至不求回報地為他出謀劃策。
思來想去,就找出一個原因,順眼吧。
“……”
姜家的水田有十畝,在這個依山傍水的鄉村,不算多但也不少,姜大年夫妻倆需要忙活不少日子才能忙完。
徐鹿鳴看不過去,也去幫着插了好些日子的秧,順便弄了不少秧苗進空間。
空間裡沒有水,而且徐鹿鳴也不想把空間弄得水哒哒的,這些秧苗就被他随意種在地上,撒了些靈泉,沒想到竟真的能長。
徐鹿鳴用這個法子種了一茬又一茬的水稻,畢竟姜辛夷給他的職業規劃第一條就是要有錢有糧。
但糧食種多了,空間裡的稻稈和麥稈急速增長,由于這些稭稈吸收了太多的靈泉,極容易遭蟲子啃食,他又不敢把這些稭稈随意丢出空間,隻能求助姜辛夷。
姜辛夷幾乎沒有思考的,就給他寫了兩個方子,一個稭稈造紙,一個稭稈釀酒,讓他拿去自己研究。
徐鹿鳴在研究這兩樣時,也不忘把姜辛夷要的蜂蜜面包給烤出來。
現在的福利院跟以前的福利院不一樣了,以前的福利院隻管孩子們的吃喝,徐鹿鳴住的那個福利院在市區,每周都有熱心市民過來慰問,他們這些孩子沒什麼才藝的就自己做一些面包,餅幹之類的小東西回饋。
徐鹿鳴對做烤面包之類的活駕輕就熟,都沒砌烤面包的泥窯,僅用竈台就做出一鍋蓬松的蒸面包來。
出鍋時的香味不僅惹得給他燒火的姜紫芙踮起腳尖,眼睛直往鍋裡鑽,也惹得農閑下來,來姜家串門,瞧瞧姜家“勞斯萊斯”的村裡人不住地咽着口水問趙二娘:“二娘,你家小徐這是在做甚,咋恁香哩。”
趙二娘搖頭:“我也不知。”
自徐鹿鳴來了他們家後,她這個掌勺娘子就沒了用武之地,隻要徐鹿鳴有空,就會鑽在竈房裡研究吃食。
熱心又八卦的金娘子蹭了蹭趙二娘:“大年嫂子,不是我說,小徐這孩子可真不錯,木蘭年紀也不小了,你們可抓點緊。”
趙二娘剛想問抓緊什麼?
那邊徐鹿鳴将剛出爐的蜂蜜蛋糕切了塊給姜辛夷和姜紫芙,便對這邊招呼:“嬸嬸們也過來嘗嘗味道吧。”
“欸,好,那就謝謝小徐了。”金娘子一行人咽口水都快咽痛喉嚨了,聽到徐鹿鳴這話,忙高興地過去,一人拿了一小塊蜂蜜蛋糕。
“哎喲,這糕點竟能做得這般綿軟。”大家咬了一口,全都被這種香甜可口,入口即化的蛋糕,驚豔得不行,紛紛誇贊徐鹿鳴,“小徐你可真是能幹,下得了地,也幹得了竈頭的活,大年兩口子真是慧眼如珠,早早地把木蘭許給你了。”
嬸嬸們左一句右一句地誇着徐鹿鳴,把徐鹿鳴的臉都給誇紅了,見鍋裡蒸膨脹的蜂蜜蛋糕才下去一點點,便又一人切了一塊:“嬸嬸們可别誇了,都帶點回去給家裡人嘗嘗吧。”
一句話倒把嬸子們給弄得不好意思了,這糕點一看就是用糖油和面粉做出來的金貴物,她們嘗個味就不錯了,哪能連吃帶拿呢。
徐鹿鳴不管那麼多,他在這村裡躲着,官差來的時候,全村人都給他打過掩護,一點蜂蜜蛋糕罷了,他還是給的起的,強行給每個人都塞了塊。
金娘子瞧着手裡巴掌大還挺厚實的糕點,想到徐鹿鳴做這麼多都是為了求娶姜辛夷,而小徐來他們村這麼久,姜家連個婚期都沒定下,拿人手短地從中推了一把。
走的時候,大聲向趙二娘說道:“大年嫂子,你看小徐多好一孩子,又是千裡迢迢來下聘,又是給你家買牛的,你和大年哥是不是該商量商量兩孩子的婚期了。”
其他拿了蛋糕的人聽到金娘子這話,也紛紛勸道:“是啊,二娘,女大當婚男大當嫁,你們再舍不得木蘭,也不能留一輩子,你看看小徐巴巴地為木蘭做多少了,可不能讓小徐再這樣等下去了!”
成過婚的嬸子說話就是葷素不忌,就差沒把徐鹿鳴等不及要洞房的話給說出口了,羞得徐鹿鳴直往姜辛夷的藥房躲。
在藥房裡慢條斯理地吃着蛋糕喝着茶的姜辛夷瞧見徐鹿鳴這副囧樣,打趣他:“怎麼,不想和我‘成婚’啊。”
“怎麼可能!”徐鹿鳴臉色更燙了。
在姜家住下來的時候,姜辛夷就跟徐鹿鳴說了,他們需要拜個假堂。徐鹿鳴既然答應了,定然不會臨時反悔。
隻是每個人都來打趣他,他委實招架不住。他到現在還沒有談過戀愛,就對他說出那種話,真的合适嗎?
但可惜這個堂他們還是沒有拜成,在趙二娘答應村裡人,這幾天就挑日子的時候,村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一個身受重傷的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