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就在男子疑惑姜辛夷怎麼還不來給他換藥時,一群手持刀劍的捕快,兇神惡煞地踹開房門,一把将他從病房上拖了出來:“娘的,找了兩個月,總算是把你小子給找到了。”
男子一臉的慌亂:“官爺,你們這是做甚,我可沒有犯罪!”
孫曉宗火大地踹了他一腳,正好踹在他的傷腳上:“你是沒有犯罪,因為你就是我們找了兩個月的罪犯!”
男子整個人都傻了:“我就山中一獵戶,怎就是罪犯了!”
郭孝榮仔細端詳他的臉:“好,你說你是山裡獵戶,可老子最近在這一片搜查時,為何從未見過你!”
男子似乎想說些甚麼,郭孝榮不耐煩了:“行了,你那些喊冤的話都留給縣太爺說去吧,兄弟們,把他給我綁起來。”
“是!”這幾個月因為這個人,他們沒少受縣太爺責罵,衙差們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下手一點都不輕,不僅五花大綁将他綁得死死的,還用臭布将他的嘴給塞了起來,免得聒噪。
郭孝榮見此間事了,朝徐鹿鳴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多虧你了。”
那男子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向徐鹿鳴,眼中的怒火若有實質,一定能将徐鹿鳴焚燒得一幹二淨。
徐鹿鳴無視他的憤怒,朝郭孝榮回拱:“哪裡哪裡,官爺一再要求村裡,見到可疑之人,一定要上報。”
“這人說是獵戶,可我問過附近村子的人,并未見過他。”徐鹿鳴毫不客氣地當人面點評起來,“何況,他一來就要我未婚夫郎給他施能封閉痛覺的針,我未婚夫郎要有這本事,縣裡的郎中也做得,何須龜縮在這鄉下。”
“言之有理!”郭孝榮連連點頭,朝下屬們揮了揮手,“走了兄弟們,待領了賞,咱們再來尋這位小兄弟喝酒。”
衙差們一行人一走,徐鹿鳴朝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姜辛夷問:“人走了,你心裡的郁氣可消啦?”
姜辛夷不答:“你這樣把人送走,那群官差回去肯定要吃挂落。”
徐鹿鳴:“吃挂落心裡也是爽的。”
郭捕頭他們這兩個月挨了多少罵都沒辦成的事,若暗衛一來就辦成了,那才叫打他們的臉。
如今暗衛被他們當犯人抓回去,人雖然抓錯了,卻間接證明了,他們有在用心辦事。
反觀這暗衛出師不利,還讓自己人給抓了,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況,經此一役,多少也能洗清一點他們在暗衛那兒的嫌疑,再有所懷疑,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試探。
姜辛夷嘴上沒說甚,但回了藥房見到徐鹿鳴送的那罐半成品酒精,臉上不經意間還是露了點舒心的笑容。
“……”
過了兩日,姜大年和趙二娘要去鎮上尋道士挑個黃道吉日給徐鹿鳴和姜辛夷拜堂。
他們商量好了,做戲要做全套,索性就大辦一場,讓十裡八村都知曉姜辛夷已婚的事實。
正好,姜慕荷在鎮上盤的鋪子也收拾利索了,正打算這兩日開業,全家人便決定一起去捧個場。
由于是第一次做生意,姜慕荷就盤了個裡面能做竈台,外間能放兩三張小桌椅的鋪子。
她的鋪子與這條街上其他家鋪子賣的東西并無特别之處,都是做吃食的。
姜家人到的時候,新店剛紮了爆竹,來了許多瞧熱鬧的人,姜家人點了店裡的招牌,蛋花馄饨,一溜地站在門口吃,并不與其他客人搶位置。
來瞧熱鬧的人不少,可瞧見店裡是賣馄饨的,與一旁的店比起來,沒甚麼新意,又走了大半,隻留下小部分願意嘗個新鮮的。
徐鹿鳴把這條街從頭逛到尾,數了數,光是賣馄饨的都有十五家,其中有五家都是賣蛋花馄饨的。
确實沒甚新意。
徐鹿鳴逛完回來,對着還站在鋪子門口慢條斯理吃馄饨的姜辛夷問道:“要不,讓你妹家二嬸來跟着我學做蜂蜜蛋糕吧。”
這次的蛋花馄饨和上次在曹家吃的那頓早食,味道的确不錯,比趙二娘的手藝好,可跟這條鋪子上其他做這類吃食的人比,也就普普通通。
要想掙錢還得另辟蹊徑才是。
徐鹿鳴覺得他的蜂蜜蛋糕就很好,他敢打包票,在大楚就沒有一家會做這個的,曹二嬸學了去,曹家定然能賺得盆滿缽滿。
姜辛夷細嚼着馄饨:“你願教?”
“這有甚不願意的。”
姜辛夷把他未來的職業規劃都做好了,可以說,按姜辛夷的路子走,以後不說封侯拜相,當個高官應該是可以的,說句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何況他家在西北,以後他再想做這個生意,也不會跟曹家人起沖突,這點小忙不算甚麼。
“行,我待會跟她說。”姜辛夷拿湯匙舀起碗中的最後一顆馄饨,喂到徐鹿鳴唇邊,“謝禮。”
徐鹿鳴不設防地吃下,吃完他才反應過來那湯匙是姜辛夷用過的。
那他們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啊。
這個想法一出來,徐鹿鳴趕緊揮掉,胡思亂想甚麼,兩個大男人,共用一把湯匙,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