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玗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否上輩子和程北有什麼孽緣，這輩子才會剛認識不久就給人家□□來了兩次暴擊。

上次在卧室是一次，今天在教室又來，真他媽見鬼了。

不過上次他可沒這麼敏感，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覺不好意思，有種想死的沖動。

當事人程北已經不見了人影兒。

林玗悻悻轉正了身子，臉頰耳朵燒的不知道是因為方才進門那尴尬的舉動，還是因為自己連着兩次攻擊到了程北的某處尴尬部位。

尋着動靜嘲諷林玗的高強這會兒簡直是尾巴翹到火星上去了。

“啧啧，你膽子這麼小啊？”

“神經病啊，我那是沒認真看，無意識地被吓了一跳。”林玗不滿道。

“哦~懂，我懂，我~都~懂~”高強一臉壞笑。

林玗沒理他，撇撇嘴繼續看多媒體上放的鬼片。

古堡裡奇特詭異的裝修配上滲人的樂調，晃來晃去的鏡頭更添了幾分神秘感，典型的劇情已經讓人食之無味了，但這些還是讓班裡同學看得津津有味。

程北回來時走的教室後門，他座位就靠近那兒，剛關上門林玗就聽到動靜轉了過來。

林玗坐在座位上扭了半邊身子，他死死盯着程北的臉看，知道的當然知道他要道歉，但不知道的……比如程北。

程北以為林玗又要“暗殺”自己一次了。

“剛剛……”林玗有些艱難地開口。

他剛說兩個字又憋了回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不起。”林玗鼓起勇氣，“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被吓着了，我可以對你負責，醫藥費我出，我有錢……”

“不用。”程北坐下。

林玗回想剛才通過桌面傳來的觸感，不知道碰到的是對方大腿還是……

“我真不是故意的，給我吓一激靈，哥我真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哥，絕對沒有要謀害你上演什麼上位的劇段。”林玗一口氣語無倫次，說的也沒什麼邏輯性可言。

程北欲言又止，屏幕上的藍光映在他硬朗的面孔上，深邃立體的五官猶如藝術館裡精美的雕刻品。

林玗愣神片刻，他見過很多長相出衆的，但都是在手機上電腦上，上一次近距離觀賞帥哥還是在TEG後台見到索爾那次。

但這并不一樣，他覺得程北與那些人不同，是無法言語的不同。

是那種深源内心底處的直覺告訴他，程北并非他看到的那般直視可見的俊，而是有一團神氣在他背後或是内心深處，才以至于讓他覺得有一種一旦靠近就無法自拔的同性間的仰慕。

“怎麼了？”

程北感覺到林玗那熾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發問時下意識往後靠了靠。

“沒怎麼，哥你長得真好看。”林玗笑嘻嘻的，“我剛給你道歉了，原諒我嗎？”

程北故意擺出一副嚴肅樣兒，臉色沉了下來不說話。

林玗卻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湊近程北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哥你大度點兒呗？”

要不是林玗一臉人畜無害乖乖學生，程北這會兒真的已經動手巴掌落對方臉上了。

誰讓林玗是他一眼就相中的那個人呢……

“原諒你了。”程北伸手捏住林玗的下巴，“不過冒犯我兩次，就算我是你哥也不能這麼輕易諒解。”

“那我給你當牛做馬？”林玗問。

“這倒不用，冒犯我兩次答應我兩件事就好。”

“什麼事？”

“第一件事，不準和女生早戀。”

“不會的哥，我一定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學習上。”

“第二件事，不要把我當做你親哥。”

“為什麼？”

本來乖順聽話的林玗聽到第二個條件立馬炸了毛，他躲開了程北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和對方保持着距離。

“哥，你不是說不會趕我嗎？”

林玗聲音有些發抖，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近乎失控的情緒，盡力保持像平常那樣說話的語氣。

但僅僅這麼細微的變動都讓程北意識到了不對勁。

程北隻是想試圖用這種方式嘗試了解林玗的感情方面，他想試試其他可能，但才邁出了一步就已經逆了對方的麟毛。

“沒有趕你，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我像對你普通朋友那樣，不要一直用親情裡的身份束縛我在你心裡的地位。”

林玗的呼吸漸漸平複了下來，他起伏的胸口掩蓋着什麼似的埋落在課桌下面，整個人松弛了背脊靠在窗戶口。

“我……可你對我很好，隻有家人才會這樣。”

“不止家人。”

“朋友不會這麼無微不至的對我好。”

“那如果把我當做你的朋友呢？”

“朋友也會因為我去和别人打架嗎？會偷偷跟在我後面在我暈倒的時候第一時間把我送回家嗎？會無時無刻關心我的一切嗎？”

林玗聲音很小，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

班裡沒人注意到他們小角落裡的這點兒動靜，無人在意的角落裡一人試探一人不開竅。

一切都像是個笑話一樣，還未綻放的花兒就先被泥土濺了滿身。

晚自習上後兩人都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提起這件事，林玗偶爾和高強傳傳小紙條對答案，始終都沒有回頭找程北說話。

在家待了那麼久回來第一節晚自習，他覺得自己就該看看黃曆算一卦，或許今天不适合來上學。

回宿舍路上誰也沒開口說話。

直到晚上熄燈，最先打破這份寂靜尴尬的是林玗。

“哥。”

林玗叫住了剛洗漱完的程北。

“哥，你是不是覺得在學校我喊你哥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