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晴擔心歐月,真心希望他們後邊不要教一些打劫物資的内容……
但是有一個媒體,還保持了向來的風格,打開後竟然彈出來一個大大的紅字廣告。本來嶽晴已經錯過了,可是刷了幾屏信息,那個彈窗又冒出來了。
平時這種開屏商業廣告都做得很精緻,這次的卻很簡陋,一看就是趕工出來的。
她點過去細看,竟是一個政、府機構發出的通知,号召大家把觀察到的喪屍情況和所在位置的周邊情況,統一彙報給相關部門。為了方便大家提交,官方已經建立了十多個信息提交微單頁,任意選擇一個填報即可……
這還挺讓嶽晴驚訝的,這個時代落後于她所處的世界,但目前卻是把能用上的渠道和方法都用上了。效率比她想象得要快得多。她不敢想這背後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她選了任意一個網址打開過去填寫信息。
精衛填海力量微末,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嶽晴提交了自己的位置信息,還拍攝了樓下的照片,并且她非常清晰地描述了自己這小一天來對感染者的觀察。
當然,她重點表達了自己和朋友被困,希望營救部隊能夠盡快趕來救助!
提交之後,她想了想,換了個地址,同樣内容又提交了一遍。總歸是聊勝于無,希望相關部門可以盡快看到自己提交的。
盧宵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手裡提着一把自己的刀,應該是從房間裡拿出來的,“忙完了嗎?要不要來練刀?”
真是自律的男人啊,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鍛煉技法。
嶽晴從善如流,跟着盧宵複習了以前學的,接着又着重把砍和刺兩個動作,模拟不同的情境,将如何發力進行了練習。
練到一半,氣都喘不勻了,“今天在22層,我用了十成十力氣砍那個感染的男人,最後隻是把他砍傷了。可剛剛看這刀到了你手裡,威力好像大了很多倍。”
“一口氣吃不出個胖子,你當時能夠砍傷他,争取到時間已經不錯了。”盧宵在談到自己擅長的事情上,有一種自信從容的氣場,“給自己定一個小目标。從今天開始,每天都練至少半小時刀,再做半小時力量練習。在喪屍數量不多的時候,你肯定能自保。”
“那說定了,你課時費可得給我打五折。”
“給你免費。”盧宵掏出兜裡裝的紙巾,遞給嶽晴擦汗,“隻要我們一直活下去,就一直教你。”
雖然暫時還有電,但一味閱讀網絡的信息,隻能讓人惶恐。嶽晴決定早點睡覺,明天可以早點起。
盧宵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他,還堅持把四件套換了。嶽晴說不用那麼麻煩,但他堅持這樣做。
五月中下旬已經不多冷了。盧宵和王楚城在外間輪流守夜,兩小時換一趟班,輪到睡覺的人躺在拳館的軟墊上休息。
在陌生的屋子裡,嶽晴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
結果出乎預料,她竟然沾枕頭就睡着了。
盧宵簡陋的房間裡,有一種他身上經常有的肥皂味道,很樸素,也很讓人踏實。
不過她這一覺,并沒有睡到天亮。半夜兩點多,嶽晴被警報聲驚醒了。
披着衣服出門,見盧宵正站在窗邊。
王楚城則蜷縮在軟墊子睡得香甜,還一聲聲打着呼噜。
“出什麼事了嗎?”嶽晴走近窗子,看到馬路對面的大樓,隐隐亮起火光。
她這個角度本就比較偏,加上被高聳茂密的樹木遮擋,看得不怎麼清楚,“是救援隊來了嗎?”
“不好說。我看網上說,公共能源供給站點及其附近地區,率先得到了清掃,确保我們現在還有電可用。其次就是因為事故爆發,個别商業樓和居民樓發生嚴重火災的,也有救援人員趕去。不過後面這個消息并不确定。”
“看來是先緊着重要的和着急的救。”嶽晴得出結論。
“确實,救助資源有限,現在比起救援‘圍城’裡的我們,官方應該會把資源投入在防止蔓延上。”
“如果能夠截止蔓延,我不介意多等等。怕就怕控制不住,到時候可能就是撒手不管了,所有剩餘力量都投入到建立安全區、安全山谷或者安全島了。我們得先保證自己活着,才能等到那一天。”
盧宵點點頭,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那你的刀,真的不能荒廢了。”
嶽晴哭笑不得,心道這個人真是時刻不忘督促她。
不過有盧宵在,她有一種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的安全感。
“行嘞,盧教練,等學成出山,我轉去做個女保镖,也算是在喪屍世界就業不愁了。”
兩人說到最後都笑了。
五月十七日周五 天氣陰
嶽晴早晨睡醒,就看到手機有十來個未接來電。
來電顯示是陌生号碼,她回撥有提示音說這是個虛拟号碼,她這邊不能主動聯系到給她打電話的人。
她想不通是誰給自己打電話用虛拟号碼?
難道是那一兩個最後延誤沒收到的快遞?
不能夠吧,世界都亂成這樣了……肯定不會送快遞啊。
正琢磨着,陌生号碼又打來了。
“喂?請問您是蘇小圓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我是,您是哪裡?”
嶽晴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你本來正在海底或者深淵進行一場徒步冒險,與現實世界脫離了關聯,但偏偏這個時候,一個電話又把你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