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師父沒有說,但他知道,師父肯定想同師母與孩兒葬在一處。
隻可惜,他來的時候就打聽過呂家人,覃川的人似乎都忘記了有這麼一戶人家。
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為了讓師父早日入土為安,隻好匆匆将師父葬在了此處。
下了山後,孟扶歌再次沉默了下來,仿佛之前在山上的絮絮叨叨是宋時薇臆想出來的一樣。
對此,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一連忙碌幾十天之後,一個個小木屋都立了起來,與此同時,那些種子也陸陸續續的被種了下去。
宋時薇也被分到了一間小木屋,就住在孟扶歌隔壁。
推開自家的小木門,宋時薇突然想到之後建房子時鬧出的笑話,就有些赧然。
她沒想到村民們會以為她與孟扶歌是夫妻,差點要讓他們住在一起。
雖然她與孟扶歌關系不錯,但真要那樣做了,實在是不合适。
這個時代是很注重土地的,她跟孟扶歌共同擁有一片土地算什麼?
萬一以後孟扶歌要娶妻了,她豈不會很尴尬?
吓得她連忙解釋,好不容易才讓這些人相信,她與孟扶歌不是他們認為的那種關系。
她到現在都忘不掉,劉大娘在得知她與孟扶歌不是夫妻時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們竟然不是那種關系!
感受到太陽照在身上,宋時薇拿起角落裡的工具,徑直就往地裡去。
誰能想到,她一個現代人竟然學會了種地?
來到地裡,宋時薇麻利的開始除草,手下動作不要太标準。
沒辦法,這地一天不來就長雜草,她已經從一開始的不熟練,到現在的熟能生巧了。
當然,如果周圍的村民們不要這麼熱切的盯着她就更好了。
再次感受到周遭注視自己的目光,宋時薇很無奈的擡起頭,“各位嬸嬸們,你們總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不知道的以為她是什麼名人呢。
大娘們被發現了有些尴尬,紛紛看向最大膽的劉大娘。
劉大娘笑呵呵道:“是這樣,咱們是有個事情要跟村長商量。”
宋時薇隐晦的呼出一口氣。
她還以為又是她與孟扶歌的事情呢,不是這件事就好!
被他們這麼一說,搞的她現在恨不得離孟扶歌遠遠地。
“什麼事情啊?您直說便是!”宋時薇直起腰。
“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隻是我們想着,咱們也算那什麼重煥新生了,總得辦個席面慶賀慶賀。”
劉大娘試探的說着。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是啊,總得去去晦氣!”
“對!”
......
聽到大家的話,宋時薇這才想起自己忘記什麼事情了——他們的戶籍還沒落下來呢!
難怪明明都建好房子了,大家的幸福值還是沒有提高多少,原來還是沒有定下來啊。
念及至此,她有些懊惱道:“瞧我,差點忘記大事了,咱們的戶籍還沒辦下來呢。”
聽到宋時薇主動提起這事,在場的衆人總算是安下心來,紛紛善解人意的安慰着她。
“不急不急......”
大娘們的熱情,宋時薇差點沒招架住。
好不容易擺脫大娘們,她趕緊跑回家。
恰好在自家門口見到了來尋她的孟扶歌。
四目相對,隻有無限的尴尬......
“呃,那個。”宋時薇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要說什麼。
之前為了不引起誤會,她特意找孟扶歌談了許久,話裡話外就是希望孟扶歌不要經常來找她。
最好是與她保持些距離。
她記得,當時兩人之間的氛圍并不好,尤其是孟扶歌,眼神裡的失落快要溢出來似的。
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孟扶歌有這麼巨大的情緒起伏,好像一隻被人抛棄的小狗,每每想起來都讓人愧疚的程度。
孟扶歌并沒有多少表情,隻是淡淡道:“我來找你,是想問戶籍的事。”
并沒有别的意思。
孟扶歌默默在心裡補充着。
宋時薇很快反應過來,“哦好,我知道了,等下吃完飯就去。”
想到自己剛剛遭受道大娘們的暗示,或許孟扶歌那邊也遇到了。
所以宋時薇也不覺得奇怪。
孟扶歌站在原地等了許久,一直沒有聽到宋時薇的下一句,再次抿抿嘴道:“我跟你一起去。”
宋時薇下意識想要拒絕,沒想到擡眼就看到對方不容置疑的表情,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吞了下去。
算了,想去就去好了。
宋時薇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