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天氣溫暖,林公玉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衣。
男人指尖的溫度毫無阻隔地傳過來,被觸碰到的肌膚瞬間激起了一連串細小的雞皮疙瘩。
林公玉挺身避開,向外推拒對方的手臂。
沒推動,卻反被抓住手腕。
放開。他側過臉,用唇語道。
江令惟抓着他的力度很大,像要捏碎他的腕骨,林公玉一時抽不開,皺着眉無聲罵道,你發什麼瘋?
對方這才緩緩松開他的手,林公玉膚白,留下的指印十分明顯。
來找我。男人起身,邊盯着他的眼睛,用口型說。
咬字莫名缱绻,林公玉恍然間覺得自己像一塊即将被對方卷進舌尖吞吃入腹的食物。
他垂眸,用長袖遮蓋住紅痕,看上去無動于衷,用沉默表示拒絕。
預料到對方不會善罷甘休,果然下一秒,就被溫熱指尖輕輕蹭過後頸。
那裡的alpha腺體上貼了一片阻隔貼,外人隻以為是用來阻止信息素外洩,但隻有彼此才知道,真正的用意其實是掩蓋其下的斑斑咬痕。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林公玉注視着男人離去的背影,鳳眸半眯,寒光畢現。
他最厭惡被威脅,厭惡事情失去掌控,可以說男人從初見開始便在他的雷區上橫跳,這幾日光是殺掉對方的計劃,林公玉就想了不下百個。
在亞西南聯邦殺掉他并不是最好的計劃。
他靜靜坐了半刻,跟陳助理耳語幾句,起身離開觀賞室。
陳助理在身後攔住疑惑的大臣,搪塞過去,并沒有引起太大關注。
觀賞室外的長廊中空無一人,穹頂高懸,顯得更為空蕩。
林公玉邊向外走,邊拿出通訊器發消息。
【在哪】
等了片刻,還沒收到回複,正有些不耐,忽然旁側隐藏在雕花立柱後的小門猛地打開,被一股力量猛地拉進隔間。
這是一間陰暗窄小的儲藏室,角落擺滿雜物,空氣中灰塵飛舞。
“為什麼說不認識我?”
男人将他壓在門上,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緊逼質問。
“你覺得和我的關系,很見不得人麼?”
視線中昏昏一片,林公玉後背抵着門,退無可退,恍然覺得這個場景十分熟悉。
不願重演昨晚的意外,他用力推開對方,冷冷道:“我和你沒有關系。”
“是麼?”
江令惟挑眉,隔着阻隔貼撫上他的後頸,甚至過分地揉搓那塊凸起。
快感如電流般猝不及防傳遍全身,alpha不經洩出難耐低吟,隻一瞬,就被死死咬住的唇齒咽入喉管。
“所以林家主會讓沒有關系的人咬他的腺體。”
林公玉艱難平複着氣息,揮開男人的手。
“隻是易感期的影響罷了。”
他早就說服自己。
“哈。”
江令惟嗤笑,壓下眉眼,微露的下三白襯着一雙綠眸,兇相十足,“易感期……”
他忽地再度壓上來,毫不留情地掐住林公玉的脖頸,強迫他仰頭鼻尖相抵,冷冽氣息撲灑在他蒼白酡紅的臉上,從牙關中低低擠出的威脅。
“易感期就可以随便給人咬是麼。”
“就算被酒吧搭讪你的beta咬也沒關系,被他這樣抱着也沒關系,被他睡了也沒關系?”
林公玉被他描繪的畫面惡心得幾乎反胃,将下唇生生咬出血來。
他閉了閉眼,直直看進那雙綠眸深處,一字一頓清楚道:“對。”
“被你咬,和被那個beta咬,對我來說沒有區别。”
“不過是被欲望驅使,做出違背本心的決定,理智回歸之後,都一樣令我惡心。”
“這就是alpha的本性,你隻是beta,不會理解的。”
“……”
“好,”男人點點頭,“很好。”
他忽地收起全部情緒,神情前所未有的疏離冷漠。
“林先生既然話已至此,我再糾纏,未免也太不識趣。”
握着林公玉脖頸的手驟然松開,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到一邊,男人開門離去。
原本就手腳無力的alpha重重砸進雜物堆中,白衣染盡灰塵,一時都沒有力氣站起。
過了許久,才緩緩起身,卻沒有立即出去,而是轉身合上門,拿起通訊器。
“陳助理,給我送兩支強效抑制劑,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