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
喑啞鳴叫穿破夜間沉寂,烏鴉從屋外跌跌撞撞地沖過來,鳥喙砰一聲撞在窗戶上,在玻璃表面喇出一道長痕。
江令惟打開窗,倒拎着撞暈過去的烏鴉尾羽走出卧室,随手把它往沙發上一扔。
他剛剛沖過冷水澡,浴袍半敞,飽滿的胸肌上還挂着冰涼水汽,金發随意攏在腦後,周身萦繞的檸香信息素濃郁到嗆鼻。
阿瓦瑞提亞龇牙咧嘴爬起,遷怒地瞪了他一眼,又很快高興起來,兩隻鳥爪交替快速小跳,壓低聲音叫道:“人魚的愛意值滿90了!”
“我還以為達到90至少也得需要個幾年十幾年的呢,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哈哈哈!”
“你幹得不錯,等到複活主人後我會在祂面前替你美言兩句,說不定主人念在你有功,也能封你做個守護侍者什麼的。”
烏鴉喜不自勝,轉念又怕它誇得江令惟太過驕傲然後壞了好事,畢竟他這個人就是最大的不可控因素,連忙又貶低幾句。
“不過也不是沒有缺點的!看看這個愛意值波動曲線,本來好好的人被你整得奇奇怪怪,心情大起大落,跟坐跳樓機似的。”
那數據曲線确實如它所說波瀾起伏,本來人魚這些天愛意值一直勻速下降着,今天卻忽然懸崖般垂直驟降到10。
幾乎觸底時,又猛地反彈上升到80,呈現出一個銳利的折角。
平穩了一會兒之後,竟然還能再次攀升,直接沖到95,最後又慢慢回落到90……
江令惟注意到那一段愛意值處于頂峰時的幾分鐘,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向卧室。
卧室門沒有關嚴,客廳的光線撒進卧室一角,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人魚恬靜的睡顔。
阿瓦瑞提亞現在對他很有些了解了,知道他一旦露出這個表情就意味着沒有什麼好事發生,警惕地跳到卧室門前,母雞護崽似的張開翅膀。
“你又想幹什麼,不要以為快完成任務了就又可以耍花樣欺負我主人,現在可不是你發瘋的時候!”
它生怕江令惟又犯病,喋喋不休地叮囑:“你知道90的愛意值有多難達到嗎?很多正常人終其一生,愛意值極限也就在90左右,所以從90到100這一段,實際上才是任務中最艱難最重要的時期……”
江令惟長腿交疊,斜倚着沙發,指尖漫不經心地輕點。
“沒什麼。”
“隻是想到一個,或許能快速讓愛意值達到100的捷徑。”
烏鴉被他大言不慚的态度噎住,明明打心底裡完全不信,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追問:“……真的嗎?你有什麼辦法?”
江令惟半眯着一雙郊狼似的綠眸和烏鴉對峙,任憑它如何威脅,也不曾透露半個字。
最終還是一如既往,烏鴉敗下陣來,它本性就是如此,經不起一點誘惑,所以才能成為貪婪神最忠誠的信徒。
烏鴉惡狠狠咬了一口空氣,想象着那是江令惟的肉才解了氣,試圖用兇狠的态度來掩飾妥協的事實:“别給我耍花樣,我會一直監視你的!要是失敗你就完蛋了!”
江令惟催促地沖它揚了揚下巴,烏鴉隻得小跳幾步,讓開了位置,眼巴巴看着男人走進房間,毫不留情地反手關上門,卷起的風将它本就不多的羽毛吹得越發淩亂。
可惡!
哼,反正它今天就蹲守在門口,但凡發現有一點不對勁,就立刻沖進去解救主人!
·
omega的發情期一般在三至七天,期間除了那個衆所周知的強烈需求之外,情感上也會出現更加黏人,患得患失,容易哭泣等等表現。
江令惟在落地窗前開了一盞夜燈,一邊閱讀關于omega發情期的資料,一邊不時擡頭關注人魚的動态。
“嗯……”
人魚輔一出聲,就算隻是喉間溢出綿軟微弱的嘤咛,江令惟也立刻敏銳地捕捉到,擡眼看去。
人魚此時的外表已經完全與正常少年無異,秀氣的眉頭蹙起,雙臂下意識在四周來回摸索,白皙的膚色又一點點染上薄紅的情态。
資料中寫到,omega的發情期時間間隔一般在六至八小時左右,江令惟看了看時間,不由訝然失笑。
現在距離人魚在車裡的初次發情,僅僅隻過去了兩個小時。
3s級别的omega當然在某些特殊方面也會遠超普通omega,他對此接受良好,并且樂見其成。
想到之後他将要做的事……唇角弧度忍不住更加上揚,透出骨子裡的惡劣本性。
男人腳步沉緩,不疾不徐地靠近,還沒走到床邊人魚就已經忍耐不住,急切地攀附上來,熟練地将腦袋窩進江令惟肩膀,找到最舒服的姿勢。
他隻靠着雙臂挂在江令惟身上,因為還沒有馴服新長出的雙腿,也沒有正常人類的羞恥心理,任由豐盈的腿肉,挺翹的半圓,柔若無骨似的亂晃,悉數落進男人愈發暗沉的眼底。
不到片刻,人魚又已經不滿足于此,睜開金眸,眼波濕漉漉地流轉。
魚尾的時候要揉鱗片,變成腿之後,應該要揉哪裡呢?
發情期讓他的腦袋變得鈍鈍的,人魚一時陷入迷茫,皺起眉頭艱難思索。
江令惟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在床側落座,好整以暇地欣賞人魚開竅的過程。
【全删了,别鎖了算我求你】
“你為什麼,不幫我?”
體力很快耗盡,人魚隻能趴伏着,柔軟的發絲蹭着下颏,指甲在背後洩憤地抓撓,幽怨地提出質問。
“可以幫你,但是……”
男人聲音低沉含笑,終于撥開他濕透的發絲,在那光滑流連。
“不準喊停,也不準求饒。”
“能做到麼,小魚?”
江令惟手中漫不經心地玩弄着人魚的銀發,幽深眼底暗潮洶湧。
隻是這樣的舉動,就引得人魚一陣輕顫。
初體驗結束,也該給他的小魚上上強度了。
他相信他的小魚,在這一方面,也會比常人更為出色。
【全删了】
玩夠了,又可惡地擺出那副冷淡到讓人魚心碎的表情,霸道地下令:“松開。”
人魚委屈地都快要哭出來,淚光已經在眸中打轉,但依舊聽話地松了力度。
等到他完全平複過後,江令惟才又像是大發慈悲似的再次撫上。
來回幾次,每當快要……他就死死扼住,又或是毫不留情地推開冷待,人魚恍惚覺得自己像是他手中的風筝線,被他遊刃有餘地一扯一放。
【全删了】
“為什麼?!”
他滿臉都寫着崩潰,終于被耍弄地放聲大哭,因為太過憤怒,清亮的聲線破音得像一隻叽叽亂叫的小鳥。
“……你好壞,讨厭你嗚嗚,走開,讨厭你!”
他用紅腫的眼睛死死瞪着對方:“别碰我,我不要你了呃唔——”
剩下賭氣的話盡數被扼滅在喉腔,忽然翻身将他壓下,動作如狂風暴雨一般快到他來不及反應。
【全删了,放過我,求求了】
……
一門之外,烏鴉漆黑的翎羽和黑暗快融為一體,小黑豆眼睛裡倒映着熒屏的幽光。
愛意值如波浪一般起伏波動,将它的心也提着漲漲落落,嘴裡焦躁地念念有詞。
“九十四,九十五……八十,九十,九十四,九十五……八十,九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