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蘇題緊緊拽住神醫的袖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令愛是江湖人,學過武功内力,這兒的病可能和内力有關,我一個大夫看不了。要不還是找個内力強的看看。我實在無能為力。”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女兒怎麼辦?”蘇題急得滿頭大汗,突然靈光一閃,吩咐着旁邊的管家,“府裡剛好有兩個少年,興許内力夠,蘇法,你快去将裴少俠和燕少俠請過來。”
蘇法得了話連忙應下,小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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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初趕到的時候,燕不知已經在探查蘇珂的身體,剛一觸碰,确實有神醫所說,一股酥麻的氣從接觸的手上傳來。
他一頭霧水,又試了一下,刺白的東西嗖的一下鑽進他的手臂,頓時整個手都不能動彈。嘗試運轉真氣,隻覺得那裡靜脈堵塞。
“師姐怎麼會昏迷?”
裴雲初正要伸手探查,燕不知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不能碰,這奇怪的東西會洩力。”
“無緣無故怎麼會這樣?”裴雲初看着昏迷的蘇珂,整個心如同被人提起,滿心憂慮,他離開時,師姐看上去還好好地,怎麼就突然會昏迷不醒。
“不是無緣無故…”
“什麼?”
“燕少俠知道?”
蘇題和裴雲初立即望着燕不知同時詢問。
燕不知轉過頭,望着兩人,眼裡頓時籠罩了一層郁氣,“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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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和魔劍有關,兩人決定分頭行事。燕不知上次是徹底得罪了駱城主。蘇珂昏迷的無緣無故,就算他去,人家要是不願意說,恐怕耽誤時間。
隻能由心急如焚的裴雲初去城主府打探魔劍的事。
府裡。
蘇題看看躺在床上的蘇珂,看看旁邊的燕不知,歎氣聲就沒停下過。他猶豫良久,突然說道。
“你也知道魔劍的事?”望着燕不知的臉,他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少年必定是晏祖師的後輩,若不然絕不會知道魔劍和蘇家的關系。
燕不知愣了一下,“嗯。”
“那…”
“疼…”
蘇題猛地站起來,兩步沖到床前,“珂兒?珂兒?”
“别碰她!”燕不知立馬制止蘇題的動作,眼看蘇珂隻是迷迷糊糊還未醒來,身上又出了汗,頭發濕潤地黏在臉上,嘴上蒼白幹涸,沖他說道,“送碗水過來。”
蘇題遲疑地倒杯水遞過去,“真是怪了,以前隻是身體不好,怎麼現在變了。醒又醒不來,碰又碰不到,但願裴少俠那邊能有消息。這麼下去,人光出汗也受不了。”
燕不知拿着勺子,慢慢舀一勺水湊近,蘇珂迷迷糊糊沒有意識,水大半順着嘴角往下流。看着她嘴邊的水迹,燕不知抿了抿嘴角,思慮片刻,突然伸手捏住她的嘴巴,酥酥麻麻的觸感從手掌傳遍全身,他一勺一勺地喂進去。
直到蘇珂臉色好了一下,才放下勺子。
“也不知裴少俠那邊如何。”
“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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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珂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疼得厲害,腦海中滋滋的電流聲緩緩消失,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呼吸從急促漸漸平穩,耳邊是蘇題驚喜的聲音。
“醒了,醒了。看來是那邊有進展了。”他心疼地拿過床頭的手帕給蘇珂擦汗,又吩咐人準備新的被褥和熱水。
電擊結束了嗎…
蘇珂茫茫然地四處看着,突然看到站在旁邊的燕不知,眼裡全是驚訝,“你…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
你當然不能在這?
你要是在這,我的堅持豈不是都白費。
她心口一酸,頓時明白懲罰系統的結束還是和燕不知有關。不知是氣燕不知還是自己,又或者是系統,她用盡全力,背過身。不像看見這人。
“珂兒?珂兒?你剛剛昏迷,又碰不得人,是燕少俠照顧你的。”
“爹,我沒事,我就是想靜靜。”蘇珂捂着腦袋,整個人喪喪的。
“好好。”
蘇題帶着燕不知離開,她聽見蘇題勸慰燕不知,解釋她剛剛的失禮,一切都推脫到身體不适上。眼淚唰地一下流下來。
玉枝端着水,叫她擦擦身子。蘇珂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着他們做完一切,最後重新躺在了幹淨的床上。她吃了教訓,守在屏風的另一端,時刻張望着蘇珂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