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題說得對,很多人也是這麼想的,但她們推斷的兇手确實是這個人。
蘇珂繼續堅持指認兇手。蘇題也不可能真的将女兒和裴雲初以及燕不知綁走,末了同意了蘇珂堅持。要求就是他們既然确定那就盡快指認。
他這般急迫,蘇珂總覺得這内裡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她想再确認一次,對蘇題說道,“不如等燕前輩過來将城主府的情況說清楚。”
蘇題想了想,招了管家到一旁耳語,然後決定和他們一同等燕不知。
等了一會燕不知的房門依舊沒有動靜,蘇珂想到昨晚上,猜測燕不知應該是受到影響。
裴雲初建議說道,“左右燕前輩是為了确定推斷,我們直接去城主府也是一樣。”
“你若一露面,沒有十足的把握,萬一有變故,反而會讓你的嫌疑加深。”蘇珂依舊不想冒險。
“這個關頭有沒有差别了。”季樂袅指了指大門,壓低聲音,“誰不知阿初就在蘇家,隻不過這會沒挑明而已。駱城主頭七在即,若是等到那天,蘇家的大門也抵不住了。”
“不能再等…等…”一切都太急了,蘇珂來不及思考。
蘇題對着裴雲初說道,“我知道你身上挂着命案,想着沉冤昭雪,如今缺月城的城主之争還未顯露,等到那時候你們還留在這裡,就是想離開也離不開。裴少俠,我蘇題就這麼一個女兒 。”
蘇題說得哽咽,“你是知道城主府有什麼,我又怕什麼。做父親的萬萬不想自己女兒摻和到這些危險中。”
裴雲初頓時明白蘇題的擔憂,“師姐…”
“雲初!”蘇珂搖頭說道,“你要是走了,罪名就會壓到你身上!”即便他日解開冤屈,傷害也依然造成。
更何況駱玉華是他的親人。現在屍身未寒,就要他頂着兇手的名頭離去,對他而言太過殘忍。
蘇珂舍不得。
“算了,爹既然這麼着急,我們現在就去。”她看着院子深處,想了想對蘇題說道,“等燕前輩醒來,父親直接讓他去城主府和我們會合就行。”
蘇珂直接拍闆決定。
一離開蘇府,蘇珂就被門口的人驚到,昨日她在這等待的時候,門口還沒江湖人。這會一見有人從裡面出來,周圍的眼神瞬間放在他們身上。
确切地說是盯在裴雲初身上。
她盡全力站在他前面吸引火力,可那些冰冷而又警惕的厭惡目光依然讓裴雲初僵直身體。
“季兄,你當日說得那個關于蘇家滅門之禍的消息究竟是什麼?”蘇珂将話題引導到其他地方,希望分散裴雲初的注意力,讓他不再那麼敏感。
“父親催着我們離開會不會也有這個原因?”
“大概是有的。”季樂袅想了想,湊近兩人小聲說道,“江湖上有個新起來無悲幫,蘇家商隊每次走貨都會被劫殺。最重要的是他們隻劫蘇家的商隊,隻殺蘇家的人。我得到消息他們盯上了蘇越這次的押運貨物。已經準備動手。”
“如果他們成功殺了蘇越,你說下一步會不會直接找上蘇家?是不是滅門之禍?”
“那兄長豈不是有危險?”
季樂袅安慰蘇珂,“你放心好了,我和蘇老爺說過後,才知道他已經注意了無悲幫,并且去信靈鶴山請求相助。”
“啊!”不說還好,一說蘇珂反而開始擔心,“山上還有哪個弟子能下山?”
沉默……
“掌門會有安排。”裴雲初歎了口氣,“說不定會讓長老或者師傅出面。”
蘇珂想想也是,既然是和幫會有仇,弟子們出面的可能性很小。
到了城主府。
蘇珂還沒進門就發現不大對勁。上次來城主府時候侍衛都拿着槍,這次城主府的侍衛都換了刀劍。
面對三人臉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情緒甚至沒有外面的江湖人激動。
兇手自投羅網,練無涯很快就接到消息到三人面前。面對一身素衣的裴雲初,目光閃了閃。
“你這是認罪自首?”練無涯示意侍衛,“省了我去抓的功夫。抓起來。”
旁邊兵器蹭蹭作響,指向三人。很快在大門口就将他們圍起來,人群中立刻亢奮地喊道。
“報仇!”
“報仇!報仇!”
“裴雲初不是兇手。”蘇珂神色嚴肅,聲音壓住旁邊的人,直視練無涯,“少莊主指明我師弟是兇手,可有人證、物證、官府定案?”
“上次已經告訴蘇姑娘了。”練無涯斜着眼睛說,“我就是人證,這還不夠?”
蘇珂:“少莊主何不說說當日裴雲初如何殺得駱城主?讓蘇珂心服口服。”
練無涯越發悲憤忍着怒氣,“蘇姑娘到底想做什麼?”
“事實勝于雄辯。”蘇珂不卑不亢,“少莊主一口咬定,可蘇珂了解自家師弟,更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不如何說清楚當日情形,以防冤假錯案。”
“少莊主,駱城主與我有恩,告訴我身世,讓我知曉自己原來是缺月城的人。”裴雲初越過蘇珂,站在前面對練無涯說道,
“我不是兇手,當日石室并非是我一人。駱城主被賊人殺害,不如我進去上炷香?”
周圍突然陷入安靜,所有人盯着裴雲初。
“他不是靈鶴山的弟子?他是缺月城人?”
“難不成和駱城主有舊,剛剛那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