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袅探着身子,“裡面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真有情況?”
随着聲音漸近,直到裡面人露出人影,蘇珂才看清什麼狀況。
練無涯手持匕首頂着城主府長老的脖子慢慢移動出來,明蔔小心翼翼跟在後面。她往後看才看到裴雲初的身影,心下安定。
“刀劍無眼,不要沖動!無論發生什麼少莊主不如先收了匕首。”陳老見狀又面向後方,“明蔔,裡面怎麼回事?”
明蔔盯着練無涯整個人猶如獵時的獵豹,等練無涯小心出洞,才小心跟着出來,對于陳老的問話,隻是看着練無涯奇怪道,
“那地方平平無奇,并無暗道之類的布置,不過在駱城主死的地方,在下發現駱城主留下的血字。”
“什麼字?”
“練!”
現場一片嘩然。所有人看向練無涯。
“是父親留下的字?”駱溶溶突然出聲,“父親為何單單留下一個練字?”
“少莊主怎麼可能是兇手!”朱長老神情悲痛,即使匕首橫在脖子上,也一臉悲切,“城主待少莊主如同親子。”
匕首劃破朱長老的脖子,血迹緩緩流下,他卻顧不上這些,隻顧着号啕大哭,以至于練無涯也緊閉雙唇。
“污蔑。我們少莊主怎麼可能是兇手!”練無涯未說話,神鬼山莊的人卻忍不住。
“少莊主沒有理由做這些,再說駱城主不是死于照水心經?”
帶頭人指向裴雲初,“他一個靈鶴山弟子都不會,我們少莊主又怎麼可能用這種功法殺人!”
“是啊。”駱溶溶如夢初醒般地喃喃說道,“表兄隻在父親那聽說過這種功法,怎麼會用它殺人。”
明蔔忍不住提醒,“隻是和記載上照水心法殺人的結果很像,不能作為決定依據。”
這話放在平日顯得公正,但現在說出來反而像是加重懷疑練無涯做了僞造。
“胡言亂語!師傅不僅僅是我的師傅,更是我叔父,昔日曾言将表妹嫁給我,讓我接任缺月城,對我更是恩重如山,我怎麼會殺害師傅。”練無涯一聽果然受到刺激,臉色青黑,
“溶妹,你要信我!”
駱溶溶别過臉,哭聲幽幽。
練無涯話說到這,其餘人也反應過來,這些話裴雲初在對峙的時候已經說過,沒有人說話,現場一片寂靜,但每個人心裡面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唯獨神鬼山莊的人守在練無涯身側,感覺到周圍的不善,對練無涯說道,“不如殺了他們,少莊主随我們回去。”
“少莊主不要沖動,一切都可再查查!”老陳再次規勸。
明蔔拔出佩刀厲聲吓止神鬼山莊的侍衛,“朝廷命官在此,豈敢無視律法肆意殺人!!”
“你們!原來是你們!”練無涯已然愣住,看着臉色發白的駱溶溶,突然冷笑一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蛇鼠一窩,早就想好了讓我做替死鬼!朝廷想分一杯羹!就……”
說時遲那時快,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染紅了練無涯半張臉。
他似乎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整個人還保持着僵持的動作,匕首依舊橫在遠處,長老的身體慢慢滑下去
誰也沒想到朱長老竟然自己抹了脖子。
咚的一聲驚住所有人。
“朱長老!咳咳…”駱溶溶臉色發白。
朱長老的死沉默了在場所有人,但沉默是虛假的,每個人心中的疑惑反而越來越旺,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了練無涯身上,将懷疑達到頂峰。
蘇珂看着朱長老睜大的雙眼,愣在原地她敏銳地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已經不可控制。
果然片刻的沉默後,神鬼山莊的人相識明火遇到了炮仗,突然刀劍的聲音刺耳地凸顯出來。裴雲初立即擋在她前面。
季樂袅眉頭一挑,黑色的假眉頭似掉非掉。
“少莊主!”
練無涯回過神,陰戾的眼神掃過老陳和明蔔。冷笑一聲,“拿下!”
神鬼山莊的人兵器噌的一聲亮出來。寒芒具現,明蔔拔刀保護老陳往後退。
城主府的侍衛面面相觑,駱溶溶垂淚吩咐,
“保護好陳大人,他若死在這,城主府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老陳死在城主府内和死在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城主府已經不如以往,在挑釁朝廷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一人從後面襲掌而來,裴雲初一躲,帶着蘇珂躲到另一邊。
季樂袅嗷嗷大叫,躲到駱溶溶身邊。這侍衛最多,神鬼山莊的人大多也沒有攻向駱溶溶。因此這裡最安全。
兩方人打得不可開交,蘇珂站穩後看着陰狠的練無涯,對裴雲初說道,“雲初,不能再亂下去了,這事有蹊跷,先抓住練無涯再談其他!”
“好。”裴雲初回應得很快,抽劍攻上練無涯。
他速度極快。練無涯反身奪去旁邊侍衛的長刀格擋。該說不說練無涯武功很好,刀法大開大合。她很少見到有人能壓着小師弟打。
不時有人攻向蘇珂,不等她舉劍,季樂袅嗖嗖射出兩根長針将人撂倒,又到蘇珂旁邊護着她後退。
他見過蘇珂的劍法,有氣無力,光是好看,要是對敵怕是沒什麼用。
有明蔔對付神鬼山莊的人,再加上季樂袅在一旁,蘇珂安全地到了老陳身旁,
“陳大人,駱城主遇害一事,少莊主和小師弟一樣隻是有嫌疑并非兇犯,你快讓他們停下。”蘇珂看着往後退的裴雲初,心中依然發急。
“蘇姑娘,石室内已經檢查過,沒有暗道。”老陳沒有回答,反而又說起了案子,
“駱城主一死,兩方人從兩條道同時到達駱城主身死之地,兇手就在他們三人其中,這是不争的事實。”
“你猜兇手不是練無涯又會是誰呢?”
老陳望向中心的練無涯,渾白的瞳孔帶着可惜和無奈,
“我說很多次。”
“少莊主,何必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