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了鬼了,如意館的人親眼看見蘇越不見了,四象門能頂住朝廷的壓力,可見人大概不在四象門。
跟着範小鳳提的消息,懷疑對象也轉移到雲煙山莊。
由蘇越失蹤帶來的一大團糾葛讓本來簡單的事情走向了複雜。
更讓蘇珂擔心的是,長時間的失蹤找不到人,很大概率是蘇越在失蹤的過程中已經死亡。
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結局。
她開始期盼明天的見面。
無悲幫沒有确定約見時間,她就沒想過離開回春堂,打算在這将就一晚。
裴雲初沒有異議,和離人語住在一起。她打算等見到範小鳳,說同住的事。
除了這些,還要和燕不知說一聲,蘇珂決定傍晚回趟客棧。
客棧落在宣房街中間,從回春堂到宣房街有八百米左右,一來一回大約要耗費20分鐘,再加上說話的時間許是要再用10分鐘。
蘇珂拒絕裴雲初的陪同。
她今日說了許多話,知道了許多事,隻想一個人走走。
燕不知意外的好說話,和他對話的過程甚至不超過三分鐘。她說明緣由,燕不知隻有一個字:“好!”
剩下的時候,他直白地表示需要不要幫忙,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四象門滅門。
蘇珂:“……”
她不知該不該感動老祖的熱心腸,但是這種張口就要滅門的話蘇珂立馬叫止。
而且重要從來都不是把四象門給滅了,是找到蘇越。
說完蘇珂就離開了客棧,随着太陽的落下,在最後一抹餘晖中,建甯府的百姓漸漸變少,不變的是一直巡守的紅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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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房街拐角處。
一對男女抱在一起,雖是傍晚人影稀少,女子還是推開男人,神色間帶着擔憂,“展鵬哥,你老實告訴我,蘇越公子是不是四象門抓走的。”
“不是。”趙展鵬氣得表情扭曲,“我抓他做什麼!”
“那你讓我說飛鬥和雲煙山莊的事?”範小鳳甩開趙展鵬的手望着趙展鵬。
“别氣!别氣!好鳳兒,這又不是什麼錯事。”趙展鵬握住範小鳳的肩膀哄着說,“這蘇越的事我可沒摻和,平白被人潑了一身屎。”
“你也知道黃德和方固兩個老東西,仗着自己是餘錢的結義兄弟,自我上任門主後,幾次三番不給我面子。我這個門主受制于人,實在憋屈!”
“那你還娶餘小姐!”範小鳳一個眼白翻過去,轉過臉說,“你願意踏進那髒地怨得了誰?我本就不該再和你聯系,你又來找我?”
說着說着範小鳳帶着怨,言語帶着七分酸意,“我在你心裡算什麼?人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閣樓閨秀,是餘錢養來攀親事的好姑娘。
“哪像我,一個藥房的混飯的孤兒,自然比不上人家。”
“可沒有這回事?我絕不會喜歡那個餘小姐。”趙展鵬轉到範小鳳身前,不顧她掙紮,将人擁入懷中,“我和你讨的藥還不能證明我的心意?”
“本以為餘錢死了,我接任四象門就能踢開餘依依娶你為妻,誰知道黃德和方固野心不小,要是餘依依死了,我也活不成。”
“蘇越這事确實和我沒關系,你把他們和雲煙山莊說到一起,總之讓他們和雲煙山莊扯上關系,鬥一鬥才好。”
趙展鵬想得好,常勝、不敗兩人面和心不和,要是再因為蘇越和雲煙山莊扯上關系互相懷疑最好。
至于雲煙山莊,反正在城外沒什麼威脅。
範小鳳聞言憂心上頭,從趙展鵬懷裡退出來,“展鵬哥,明日蘇珂就和他們見面了,蘇越的事是不是和他們有關系,一問就知啊,哪裡能鬥起來?”
她一臉疑惑,仰着頭望着趙展鵬。
趙展鵬心忽地軟了,笑着說,“一問就知?”
“那是蘇珂他們知道,黃德和方固兩人怎麼清楚别人說了什麼,再說蘇越這事方固還真不無辜,确實收了人家的錢要解決了蘇越?”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你等我徹底掌管了四象門,我一定娶你。”他灰暗的眼神盯住範小鳳,在她“嗯”的一聲回答中,吻了上去。
許久,範小鳳氣喘籲籲地推開趙展鵬,咬着唇推着他離開。兩人互看一眼,趙展鵬難舍難分地離開。
等人走遠,範小鳳擦了擦嘴角。
“小鳳?”
範小鳳驚地轉頭,看見人,忽地僵在原地,“蘇姑娘?你怎麼在這?”
她壓住想要回頭的心思,安慰自己趙展鵬已經走遠,蘇珂應該是沒看到。
可蘇珂是什麼時候來的,她掐着手指,心口撲通撲通直跳。
“晚上要留宿回春堂,我朋友在那,得回一趟客棧說下,老遠就看見你望着一人背影發呆,他是誰?讓你耽擱在這?”
範小鳳舒了口氣,幸好蘇珂沒聽到。
她盡力放平呼吸,上前挽着蘇珂往回走,“剛剛那人是個患者,讓我明日給他送點藥,耽擱了。”
蘇珂“哦”了一聲,轉而一想,不對。
那人背影看着身強力壯能出門,回春堂有不遠,為什麼還要讓小鳳送藥上門。
她狐疑地看着範小鳳。
範小鳳神色平靜,臉色白皙,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地貼在臉上,嘴唇紅豔豔地帶着咬過的痕迹。
蘇珂恍然大悟,‘那是她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