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野所說的新家,是位于市中心高檔小區裡的一套精裝修房,三室兩廳兩衛,一百四十來平。
“我今天跟中介來看過房覺得挺滿意,房主也同意讓我們先住進來,再辦手續。”
紀明野領着紀行之進了他們的新家,“下午我已經全部打掃過一遍,把老房子裡的東西搬了一部分過來,暫時住着是沒問題了,家具什麼的,我回頭再去添置。”
“我先去做飯,哦,對了,我在超市買了點零食,你要是餓了就先墊墊肚子,别吃的太飽,一會兒飯吃不下。”紀明野一邊說,一邊系上圍裙。
紀行之在沙發上坐下,頗為舒坦,從零食袋裡拆了一包辣條,揚聲喊,“小叔,你這一下午怎麼能做這麼多事情?你該不會藏了兩頭四臂我不知道吧?”
紀明野忙着做飯,顯然不會理睬他,不過半個小時,三菜一湯已經上桌。
紀明野的氣顯然還沒消,雖然他面上半點不顯,但……
紀行之愣愣地看着面前這一桌菜,酸菜牛肉,酸辣白菜,酸辣土豆絲,酸辣湯,陷入了沉思。
他小叔該不會是在吃醋?
搖頭否決了這個荒謬的念頭,紀行之掃光了一桌子飯菜,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埋進曬幹洗淨的被褥,陷入了夢鄉。
朦胧間,溫熱的氣息拂過眼睑、耳畔、臉頰、頸側、喉結,落在鼻尖上,有些癢。紀行之的唇上傳來熾熱的觸感,氣息瞬間被攫取。他眼眸微張,眼前粉色的濃霧散開,露出一張熟悉的俊顔。
紀明野雙眼緊閉,眼珠在眼皮下劇烈顫動,兩人貼在一起,氣息糾纏着彼此。他的唇瓣輕薄卻滾燙,不斷在紀行之身上到處點火,搞得他全身綿軟酥麻,如同被霧氣托起,不真實地飄蕩在半空中。
紀行之的雙唇被不斷吸吮、舔舐,溫柔缱绻又小心翼翼,他鼻間嗅到淡淡的薄荷煙味。他心想,這個夢太真實了,怎麼連味道都能夢到。
窗外的鳥兒叽叽喳喳叫個不停,清晨的陽光掀開窗簾灑進來,紀行之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他仿佛被定格了幾秒,直到意識回流,腦海裡閃過昨夜夢裡的片段。他猛地撩開薄被,瞄了眼下身,“wc!”
幸好他的卧室裡都有獨立的衛生間,不然這一大早的洗褲子被發現,可真是沒臉活了。
匆匆把褲子擠幹晾好,紀行之才開始洗漱。他站在洗手池前正擠着牙膏,突然發現鏡子裡的自己跟往常不太一樣,嘴唇怎麼又紅又腫?
早飯時間,紀行之心不在焉地喝着豆漿。
紀明野突然出聲,“你……昨天晚上偷偷吃辣條了?”
“什麼……”豆漿嗆入氣管,紀行之咳得驚天動地。
紀明野蹙眉瞅着他,不斷拍打他的背,語氣頗為無奈,“吃了就吃了,我又不會說什麼,你這麼激動幹嘛?”
神tm偷吃辣條!你才偷吃辣條了!!紀行之幽怨地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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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紀行之還是疑惑不解,他最近有這麼欲求不滿?
“你吃飽了嗎?”吃完飯紀明野問他。
“嗯,很飽。”紀行之拍了拍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一臉餍足地舔舔嘴唇。
紀明野淡淡點頭,撂下一句“吃飽了夜裡就别偷吃東西了,對胃不好。”端起碗筷,施然走開。
這件事是解釋不清了是吧?!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間,紀行之居然又做了春夢。
男人的手輕撫他的臉龐,那手指骨節分明,指腹、虎口和掌心的位置有多個常年握槍形成的老繭,手背上鼓起明顯的青筋。
輕柔的撫觸之後,是男人愈發急促的呼吸,最終化作吻落在他唇上,一開始隻是輕輕摩挲唇瓣,繼而如同疾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紀行之驟然清醒過來,看清眼前的景象,他瞬間雙眼圓睜,震驚無比,身體僵硬,腦子徹底宕機,頭頂甚至開始冒煙。
做夢?幻覺?
紀行之勉力擡起手,抵在男人胸口,還沒等他動作,就被男人緊緊攥住。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抗拒,抓得十分用力,另一隻手插進紀行之的發間,牢牢扣住他的後腦,讓他隻能被動地承受。
男人的唇齒間都是薄荷煙的氣味,他吻人的力道極大,帶着攻擊性,像是在宣洩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