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想起團建的事兒也要通知九尾狐狸，她仰頭看向對面的辰嘉赫：“嘉赫，狐狸姐姐最近有來上班嗎？我好像很久沒看見她了。”

“在檔案室吧，之前審結的案子要整卷，我就領她去檔案室了。”

最近那麼消停，有點兒不像她。

“我去看看。”蘇笑笑起身準備往檔案室去。

辰嘉赫也站起來：“我也去。”

檔案室的門虛掩，蘇笑笑敲了下門，裡面傳來氣若遊絲的一聲回應：“進……”

推開門，裡面混亂之場面堪比高考後高三生瘋狂撕書，遍地的文書、卷皮，雪片般的文海中躺着隻生無可戀的狐狸。

九尾狐狸可憐巴巴地望着蘇笑笑：“笑笑，我幹不了這活兒，整卷可太難了……”

蘇笑笑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她撿起一張浸着可疑液體而潮濕了一片的判決書：“這上面是什麼？”

剛剛睡醒嘴角還流着哈喇子的狐狸，抹了一把嘴，硬核撒謊：“我不知道。”

蘇笑笑強壓下想殺狐的沖動：“出去。”

白狐化為人形，拉了拉蘇笑笑的手：“笑笑，你不要生氣嘛。”

她眨巴着蘇妲己那雙含情脈脈的杏眼，實在我見猶憐：“誰能苛責一隻可憐又無助，不通曉人事的小狐狸呢。”

蘇笑笑徹底投降：“我的問題，應該結合你的實際情況安排工作。”

她上下審視一番九尾狐狸：“你能不能，讓蘇妲己出來？”

九尾狐狸神情一亮：“對哦。”

她如定身一般立足，雙目失神仿佛靈魂出竅。

辰嘉赫在九尾狐狸眼前揮了揮手：“笑笑姐，她這是什麼了，還有你們剛才說蘇妲己……九尾狐狸不就是蘇妲己嗎？”

“狐狸是狐狸，妲己是妲己。”

蘇妲己身形一晃，面上恢複表情，蘇笑笑見她眸光潋滟，勾魂懾魄，頓時有些失望。

九尾狐狸撇嘴：“她在自閉中，不想見人，這樣吧，你們先出去，我勸她出來。”

“行，還有件事，周六我們跟妖管局團建，周日普法宣傳，能參加麼？”

“曉得啦，整完這些卷就參加，你們趕緊走吧。”九尾狐狸推着二人出門。

周五下午，九尾狐狸神神秘秘地把蘇笑笑叫出來，帶她到檔案室，讓她看煥然一新的案卷。

“铛铛铛铛！看見沒，全都整好了。”九尾狐狸一臉等誇的得意表情。

不僅将紙質案卷都排好順序，打好目錄卷皮，裝訂整齊，甚至電子卷宗也掃描上傳好了。

“厲害啊。”蘇笑笑盯着九尾狐狸的眼睛，透過她看這具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你真的很棒，幫了我們大忙了，謝謝。”

“笑笑，你怎麼不感謝我？”九尾狐狸晃着她的手臂撒嬌。

蘇笑笑看着她“嘶”了一聲：“要不團建的時候也讓妲己出來吧，不能活兒都人家幹了，玩樂時候就你享受啊。”

九尾狐狸臉上突然現出兩張重疊的臉，一張白毛尖嘴狐狸臉，另一張是芙蓉出水煙籠芍藥的少女面盤，少女忍俊不禁，嬌笑的模樣如花骨朵兒含苞待放。

重影隻一瞬便消散，恢複常态的美人柳眉倒豎：“蘇妲己，有那般好笑麼，你竟偷着樂。”

九尾狐狸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替你轉達。”

蘇笑笑問：“她想對我說什麼。”

九尾狐狸撇嘴，頗有些不悅：“讓我代她向你說謝謝，她會醒着看團建的。”

“你喜歡吃什麼？營地可以燒烤，到時候你出來吃點東西，沒人會發現是你的。”蘇笑笑目光柔和。

“她問為什麼。”

蘇笑笑眸光一動，看着眼前的九尾狐狸，笑道：“因為狐狸不好惹，沒人會來搭理她。”

“蘇笑笑！”九尾狐狸撲上來，碩大一隻白狐撲在蘇笑笑身上，撓她癢癢，“讓你胡說八道！”

*

周六，天朗氣清。

蘇笑笑載着墨珩出發，先到妖事法庭接上辰嘉赫和玉幽幽，其他的人坐申大爺開的院車。

玉幽幽有些新奇地看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她很少出門，對這個世界的樣子很陌生。

辰嘉赫也有些興奮：“這是我們妖事法庭第一次全員外出團建吧。”

蘇笑笑盯着前方的路，山間小路有些難行：“沒有全員吧，你忘了咱們那神出鬼沒的院長了？”

辰嘉赫還沒回答，墨珩冷不丁冒出一句：“算全員。”

蘇笑笑笑了笑：“也是，院長是兼職，也不完全算妖事法庭成員。”

到了露營現場，妖管局的車已經先到了，孤零零的一輛停在營地停車場。

在收銀處碰面時，兩邊都很驚訝。

蘇笑笑：“就你們兩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