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話怎講?”
“唉,三年前,公子您進京趕考,才走了兩個月,文小姐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文夫人一病不起。後來才知道文小姐被綁到了藏春閣,可就文大人查清原由,決定追查藏春閣的當夜,就暴斃了,再後來一場大火把文府燒得幹幹淨淨,第二日就來了這位劉大人,可對文家的事絕口不提,您說,這怪也不怪?唉,天道常易變,運數當難尋……”
沈仲宣聽罷,癡癡地坐着,半晌才緩緩開口,“走吧。”
藏春閣。
柳依依拉着展昭走進房間,不慌不忙地擡起酒壺斟滿一杯酒遞與展昭,“公子,請。”展昭單手接過杯子,微微仰頭,一飲而盡。而與此同時,柳依依已經脫去了鵝黃色的開襟紗衣,内着布衣交領襦裙,雙手正解着系在腰間的粉紅色的帶子,展昭見此略顯尴尬,忙說道:“不忙,你且過來,我有事問你。”柳依依半開着衣襟踱步走來,将到未到之時,一隻纖弱的手抓住了展昭的左膀,整個人順勢靠在了展昭背上,另一隻手不停地翻弄展昭的衣襟,“公子,您問吧。”
展昭無奈至極卻又不好發作,隻是輕輕按住那隻不自覺的手,“你叫柳依依?”
“是啊。”
“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柳依依放開了展昭,自嘲道:“呵,家?像我們這樣的風塵女子,哪裡還有什麼家呀?”展昭又問:“那,你是如何進的藏春閣?”
柳依依整整衣襟坐到展昭面前,兀自飲下一杯酒才緩緩說道:“十歲那年家鄉鬧饑荒,一家人一路逃荒到此,病的病,死的死,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唉,一個女兒家,孤苦無依,無奈之下才流落風塵,說起來我進這藏春閣已經有八年了。”展昭皺起眉,“這兒,隻有你一個人叫柳依依嗎?”柳依依眉毛一擰随即反應過來,“公子,你該不會是來找那個被霸占了房産的柳依依的吧?”
“正是。”
“她呀……”
柳依依說到這兒就停下了,一隻手杵着腦袋一隻手摩挲着酒杯,展昭微微挑眉,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柳依依面前。柳依依見了銀子笑着說道:“她被常媽媽賣了,賣給别人當媳婦兒了。”
“賣給了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
展昭抿起唇,靜靜凝着眼,忽然眼中一絲光芒閃過:難倒是她?
展昭站起身來,對着柳依依抱拳稱道:“多謝相告,告辭。”言罷拂袖而去,隻留柳依依站在原地一臉狐疑。
展昭回了客棧,卻在上樓回房的時候瞥見了角落裡的沈仲宣,他左一杯、右一杯地灌着酒,癡癡傻傻地又哭又笑,展昭深感疑惑便轉身下樓來到沈仲宣桌邊,看着沈念,“這是怎麼回事?”沈念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展昭說了一遍,展昭面色漸漸凝重起來,繞着沈仲宣身後照着後頸就是一記手刀,把沈仲宣拍得暈了過去,不顧沈念莫名其妙的眼神,說道:“再這麼喝下去也不是辦法,先扶他回房。”沈念應了一聲就拉起自己主子上了樓。
展昭則是轉身回房,拿了巨阙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