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顔卿”來到開封府,包拯卻不在府上。照趙祯的意思,一旦顔卿抵達開封府,即刻緝拿問罪,然而,展昭并沒有這麼做,而是将“顔卿”帶進了客房。
一來,他不認為顔卿會做出這樣的事,同時也覺得這件案子沒那麼簡單;二來,自揚州至汴京,一路之上似疑點重重,展昭不止一次懷疑與他一道上京的人并非顔卿,雖然,這一切都隻僅僅是他的感覺。恍惚間,他又想起了半年前露落園的那一夜:霧氣氤氲,香氣四溢,白皙的右臂上,刺着一朵梅花印記……
想着,展昭繞着桌邊坐下,順手拿起了茶壺,眼角餘光一瞥,正巧看見丫頭端着茶湯往顔卿房中走去,他眸光閃了閃,随即起身,走出房門。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顔卿”似是下意識的摸了摸面頰,又按了按鬓角,整理好衣冠才打開房門。見是展昭親自送茶來,他不覺有些差異。
“怎敢勞煩展兄親自前來?”
展昭側身進房,笑道:“府中下人本就不多,若是遇上案子人手就越發周轉不開了,況且,展昭視顔兄如手足,親自送茶也不足為奇。”展昭将茶放到桌上,倒出一杯來,轉過身遞與“顔卿”,複言道:“包大人廉潔,這茶也是市面上兩文錢一斤的,比不得顔兄家鄉清茗,顔兄,姑且一試。”
“顔卿”伸手就要去接茶杯,卻不防展昭一時手滑,隻聽“啪嚓”一聲,杯子沒接着,卻是被茶水打濕了衣袖,展昭匆匆瞥了一眼脆裂的瓷杯,而後趕緊擡手拉住“顔卿”,挽起衣袖,查看傷勢,口中急急說到:“是展昭疏忽了,燙着沒?”後者淡笑着搖搖頭,笑稱無礙。展昭又一次賠了禮,這才收拾了地上的殘碎瓷片,看似匆匆離去,實則心下已有一番計較 。不消片刻,包拯回府,得知顔卿已到府上,随即命人将其帶到花廳問案,并未直接升堂。包拯此舉也算是先禮後兵,給足了顔卿面子。
“顔卿”邁步走入花廳,卻隻有展昭一人背對門口而立,隻當是包拯還未到,剛要張口,卻隻聽“嘭”的一聲,花廳的門已被人關了起來,轉過身卻見張王馬趙四人手握衙刀于門口并排而立。展昭聽到動靜也轉過身來,對上張龍投過來的目光,展昭輕輕點了點頭,“顔卿”一臉茫然,正欲開口,卻隻聽張龍言道:“得罪了!”話音未落,四大護衛一擁而上,“顔卿”見招拆招,口中還不忘說道:“諸位這是作何?即便顔某有作案嫌疑,未經審判焉能私自動刑?”四人不理會他,就連展昭也是冷眼旁觀,“顔卿”見狀,暗道不妙,不知從而摸出一個梅花镖作勢就要朝趙虎打去,幸得展昭手快,在“顔卿”飛镖脫手的一瞬飛身而起,将銀镖一腳踢開。“顔卿”不甘示弱,回身就是一招掀波逐浪,左掀掀橋,右鑽撞拳,一拳擊在張龍胸口,隻撞得張龍胸口悶痛,不由得後退幾步,展昭見狀跨步上前,左下爪,右啄拳,一招青衣垂簾鉗住“顔卿”雙手,王朝馬漢順勢上前,一左一右将“顔卿”按在了地上。
這時節,包拯與公孫策才從内堂走出來,随之而來的就是包拯的厲聲質問,“你究竟是什麼人?”“顔卿”擡起頭,冷冷的看向包拯,“包大人,原來這就是開封府的待客之道?顔卿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
話音未落,隻聽展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冷冽至極,“你究竟是誰,還不從實招來。”
“展兄何出此言?我不是顔卿是誰?”
展昭聽罷,抓起“顔卿”右手,冷聲說道:“顔卿右臂刺有梅花,而你沒有。”
薛飏着實沒有想到展昭竟還知道這些,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聽展昭又道:“你确實好手段,這面相着實與顔卿無二,隻是,顔卿看我的眼神,你學不來。”
衆人愣神至極,薛飏已掙開了王朝馬漢,他站起身來,拍了拍下擺,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展昭,真是想不到,你與顔卿的關系,這麼不簡單,啊?”展昭聞言,微微皺起眉頭,此時的薛飏,沒有再尖着嗓子說話,聲音入耳,展昭覺得甚是熟悉,隻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他沒想那麼多,隻是再次問道:“顔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