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兒龇牙,不狡辯了,繼續掩耳盜鈴式蒙眼。
又近距離圍觀了一會。
“我感覺我好虧啊~”
陸澤川:“?”
妖兒憤憤:“我一沒嫖,二沒賣,都是被誣陷的,怎麼就在牢裡被關了這麼多年。”
跟在場諸位相比,我簡直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好嘛!
“嗯。”
陸澤川笑了聲:“不怪你,是那些家夥沒見過世面。”
妖兒猛點頭:“就是說啊!”
“你說是有人性騷擾你在先。”
陸澤川看着酒杯裡澄澈的酒液,看似不經意道:“我還沒問呢,是誰。”
妖兒猶豫了下:“嗯……告訴你也可以。”
他看了眼周圍,湊到陸澤川身邊咬耳朵:“上一任精靈王。”
精靈王?
陸澤川皺眉:“他不是有王後嗎?”
妖兒攤了攤手:“所以他們隻能讓我背黑鍋了呀,要是這件事真傳出去,精靈族人設就崩塌了,妥妥的醜聞。”
“還好女王上位後,下旨把我流放了,沒讓我一直蹲大牢,不然我得裡抑郁死。”
妖兒此時還有心情挑了塊靈果吃,心大得不行:“哦,對了,現在精靈族的女王就是原先的王後。”
“那精靈王呢。”
“嗯……不曉得。”妖兒想了想:“德不配位,退位了?”
陸澤川垂眸陷入沉思,手指無意識摩挲着酒杯,片刻後冷笑一聲。
“呵,真狠啊。”
妖兒歪了歪頭:“?”
陸澤川抿了口酒,沒再多說什麼。
妖兒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對他來說現在的自由是最重要的,他巴不得原來的精靈王有多遠滾多遠。
“聽說了嗎,魅族又要跟外族聯姻了呢,這次又會是哪個冤大頭?”
妖兒豎起耳朵,一臉“有瓜吃”的興奮:“聯姻诶!”
陸澤川嗤笑一聲:“誰家好人聯姻跟魅族聯啊,怕自己頭上綠帽不夠多嗎?”
“欸,說不定有些人就喜歡這種調調。”
妖兒義正言辭:“我們要尊重物種多樣性。”
話音剛落,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淹沒在喧鬧中,玻璃碎片夾雜着酒液四處飛濺,将衣物連同肌膚一道劃破。
妖兒吃痛,下意識“啊”了聲:“你們怎麼……”
始作俑者是兩位魅魔,一男一女,到現在還在忘情地胡天胡地,動作激烈狂放,剛剛還在隔壁吧台前,現在已經翻滾到了他們腳邊。
聽到斥責聲,那位魅魔小姐姐擡頭瞥了他一眼,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妖兒幹笑了幾聲:“我什麼都沒說,你們繼續。”
“抱歉啊。”
小姐姐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而柔媚一笑,一手将發絲别至耳後,另一手曲起手指朝妖兒勾了勾。
“小弟弟,想加入我們嗎?”
妖兒看着女人眼中閃爍的紫芒,有些迷糊:“啊……我……”
就在他“好”這個字快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一隻手自他身後伸出,輕輕蒙上了他的眼睛。
“算了吧,我家小孩年紀小,不懂事。”
這嗓音低沉,聽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卻又帶着不容忽視的強勢,莫名讓人頭皮發麻。
妖兒瞬間回神,癟了癟嘴。
成年了成年了!說誰年紀小呢!
“哦,真遺憾。”
小姐姐舔了舔唇,剛剛隻是粗略看了眼鬥篷下的臉龐,久違的心動感湧上心頭。
魅魔容貌盛者不在少數,但這種妖而不豔、媚而不俗的長相确實罕見,再加上年齡尚小,眼中有種小鹿似的懵懂純良,嗯,想吃。
不過就算她再想,也懂得看顔色。
這小家夥身後那人可不是什麼善茬,無論她再怎麼探查,他整個人都像是被蒙了一層,看不清晰。
“腿怎麼樣。”
妖兒被蒙着眼看不見,隻覺得耳邊癢癢的,有些不自在。
“還好,我治愈術修得不錯。”
“這位小哥,吃獨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說這話的是另一位男性魅魔。
那人身形修長,容貌陰柔,膚色略帶蒼白,全身上下隻着馬甲與修身褲,露出的肌肉線條流暢有力。
魅魔小姐姐暗罵一聲,她今天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人,以為是新得的獵物,沒想到這麼不懂看顔色。
“你說可不算,或許人家小家夥願意呢。”
男魅魔目露垂涎:“實在不行,四人……我們也不是不接受。”
陸澤川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放開了手。
“你自己說。”
妖兒深呼吸,重新睜開眼。
嗯,這回沒濾鏡了。
“不了吧,我年紀還小,今天隻是過來長見識的。”他眉眼秾麗,偏眼睛又彎成了月牙狀,妩媚卻不輕佻,渾身上下透着青澀稚嫩。
耳邊響起幾道吸氣聲。
妖兒:“?”
他眼睛轉了一圈,發現不知何時周圍那些個魅魔全都盯着他看,眼裡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
陸澤川:“你還是别笑了。”
妖兒往後躲了躲,恨不得把自己藏陸澤川懷裡。
“魅族……喜歡我這調調的?”
陸澤川看了他一眼:“大概吧。”
“生面孔啊,新來的?以前沒見過。”
“乖乖,長得可真夠帶勁的。”
“不會還是個處吧?”
“别拒絕啊,小家夥,總會有第一次的。”
……
妖兒看着周圍人不懷好意的目光,緊緊抓着陸澤的衣服,就像抓着救命稻草。
好可怕,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求不滿嗎?
“唰——”的一聲。
散落在地上的碎片不知何時浮至半空,猶如無數銳利的刀刃,猛然間四射開來,場面瞬間安靜。
“教你件事。”
陸澤川擱下酒杯,擡手揉了揉妖兒的頭發,語氣淡淡。
“這世上物種多了去,不用一個個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