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
指骨敲了敲床底,寂臨淵語調冷得吓人:“出來。”
祝之漁身體僵硬,閉眼裝睡。
“出來!”
寂臨淵沉聲:“要麼自己出來,要麼,我來。”
祝之漁唇角動了下,緩慢睜開惺忪睡眼。她揉了揉臉,冷不丁望見黑夜中陰沉的眉眼,驚得手腳一僵。
她似乎熟睡已久,是被寂臨淵的聲音驚醒了。
鬼王動怒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望向寂臨淵的目光中充滿了迷茫。
她慢慢從床底爬出來,低着頭掩飾,盡量給自己多争取一點吞咽掉證據的時間。
寂臨淵顯然沒有耐心,這時忘了渴膚症的禁忌,攥住她手腕将人直接拽了起來。
“藏在這裡,躲我?”寂臨淵唇角勾起冷笑,盯住她的眼睛。
祝之漁茫然地眨了眨眼:“太累了,打掃的時候睡着了。”
她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紙團仍抵在舌上,因為太緊張,口腔分泌不出太多唾液,喉嚨幹燥,祝之漁根本咽不下去。
這一點沒能逃過寂臨淵的注意。
目光鎖定祝之漁的唇,他冷聲審問:“怎麼了?”
祝之漁被他的眼神燙了一下,緊張地抿了抿唇,想要咬死計劃逃跑的秘密。
“你在害怕什麼。”
寂臨淵盯着她唇,盯着那瓣暗中窺探過無數次的柔軟,俯身靠近,動了撬開她秘密的念頭。
陰影籠罩住少女顫抖的身軀。
祝之漁掐住浸滿冷汗的手心,突然抱住寂臨淵的身體,用盡全部力氣緊緊貼住他胸膛,雙臂顫栗仍不敢松手。
她在賭,也在等,等鬼王的病症發作。
“起開。”寂臨淵冷着臉掰開她手臂。
“不要!”祝之漁掙脫他,整個人重新貼了回去。
“我……我做噩夢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寂臨淵推拒她的動作停了一瞬。
祝之漁落下一滴冷汗,心髒狂跳。
無論如何,一定要藏住出逃秘密。
寂臨淵的體溫在升高,同她相貼的胸膛很快變得滾燙。
他似乎很是難受、煎熬,這回沒有耐心再去掰開祝之漁的手臂,而是猛地推開她。
“噩夢?”
寂臨淵全身都在發燙,隻有那雙深邃的眼依然冰冷,盯着祝之漁:
“你覺得,同如今境況相比,哪一幕才是真正的噩夢。”
很拙劣的演技與借口。
但偏偏,他有點想陪她演下去。
祝之漁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覺得這把火燒得還不夠旺,鬼王才會有心思繼續拷問她。
她鼓起勇氣,靠近一步。
“站住。”寂臨淵發出警告。
祝之漁将手裡那支筆藏好,又靠近一步。
她再賭一次,鬼王會忍受不住煎熬離開。
至于賭輸了是什麼後果,她暫時想象不到。
寂臨淵面色鎮靜,身體卻如遭烈火焚燒般煎熬,那是鬼域冷泉也無法澆滅的沸騰,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去觸碰眼前人止渴。
碰一下,碰一下他就不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