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貪婪地汲取着聽衆們身上溢出的靈氣,源源不斷的靈氣像一條小溪流向她,随着體内靈力的增加,她感受到自己再次進階。
這裡倒也能修煉,不過按照這種修煉速度,重回金丹不知道得多少年,靈氣不能随時随地吸收修煉,而靠她吹笛子開啟,這修煉速度比那水滴石穿的希望還渺茫。
她一心二用的思考着,見圍觀聽曲的人,随着曲子一起歡喜,倒也有幾分欣慰,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音樂都能帶給大家相同的共鳴。
吹完這首曲子,她微笑謝過衆人捧場,掂了掂手上的錢,估摸着收到的打賞也夠度過今夜,在衆人還在争論時誰才是真正的第一時,沈聽瀾悄悄轉身往外走。
“姑娘,你明日可還來嗎?”方才十分欣賞沈聽瀾的老者叫住了她。
沈聽瀾轉頭這才細看這位老者的模樣,見此人慈眉善目,說話也十分和氣,應當是沒存壞心思,笑着回答道,“我明日當然也會來。”
在她沒摸索到好去處之前,都得靠在這賣藝混口飯吃。
老者點了點頭,沒再過多追問,目送沈聽瀾離開,腦海中始終環繞着方才這位姑娘演奏的曲子,嘴裡不由得念叨着明日也要再來,這姑娘的曲子實在是難得一見。
方才瞎晃悠時沈聽瀾依稀記得有看到一間客棧,這裡全然陌生,她又才恢複修煉,穩妥起見不再去過多打探其他地方,先找到方才路過的那一家客棧住下。
往回走了沒一會,找到了那家眼熟的百福客棧,剛巧客棧的對面有一家糖水鋪子,看着燭光下可口誘人的糖水,不敢想象在口幹舌燥的夏夜,喝上一碗會多麼幸福,她見來往的食客們臉上都堆滿了笑容,她敢肯定一定是沁人心肺的甜。
她沈聽瀾現在可是有錢了,别說一碗,便是十碗也能買得起,她大步走向糖水鋪子,昂首點了兩份糖水,潇灑地掏出八枚銅錢。闊氣又自信的給出銅錢,仿佛給出去的是一錠金子。
糖水攤主眼裡滿是疑惑,數了數收到的銅錢,隻是八枚而已,這位客人就别擺闊了。他一言不發,手腳麻利地打包好糖水遞給沈聽瀾。
沈聽瀾接過糖水再去客棧住宿。她邁入了大門,簡單看了一眼後收回視線,門内是寬敞的大堂,擺放着幾張擦得幹淨,擺放整齊的桌椅,大抵是供人吃飯或落座歇腳的地方,已經有幾位青衫客坐成一桌閑談着,桌上簡單放着一壺茶,和三四個杯子。
見有客來,幾人都停下交談,都朝她望去。沈聽瀾餘光掃過這幾人,這些人雖看着瘦弱,但她目前還沒有能力自保,沈聽瀾付好銀兩,問清房間後,快步走上二樓,不願在外過多停留。
樓下幾人不由得詫異,雖然是太平年間,女子獨自出門在外也是不安全的,何況是容貌姣好的女子,衆人按耐住内心的疑惑,視線始終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不再關注。
沈聽瀾回到房間後,再拿出身上的所有銀兩,還剩兩錠銀子和幾個銅錢,她把這些錢都放在枕頭下,想了想還是放在床下。
看來這個賣藝還得繼續,住宿一晚就需要花費80銅币,這還真是容易流落街頭。
沈聽瀾嘗試着再吸收周圍的靈氣,誰知半點也感知不到,如果不是體内已有的靈力告訴她這不是做夢,她都要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了。
這裡倒是可以修煉,隻是修煉的方式和修真界大不相同。
以前修煉隻用簡單的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轉化為自身的靈力,全靠悟性和曆練。曆練隻是捉拿害人妖獸,殺變異靈植,無數的前輩仙長都是這麼曆練直至飛升。在這個靈氣為零的世界,靈氣的形成居然從人身上産生,沈聽瀾百思不得其解。
目前練氣二階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她要重回金丹,如果要返回宗門,說不定需要達到大乘期,隻有大能修士才能扭轉空間,跨越地理位置。
沒有靈氣吸收,沈聽瀾隻能鞏固着體内的靈力,繼續打好修煉基礎。
一夜無眠。
天空漸漸變亮,室内的光線由昏暗轉向明亮,樓下響起嘹亮的叫賣聲。
沈聽瀾睜開了眼,叫小二前來續上了一晚的住宿後,沈聽瀾外出繼續賺銅币,不過這白天倒不如夜晚的集市熱鬧,白天更為炎熱。
烈日當頭,沈聽瀾決定尋找一塊涼快又熱鬧的地方吹笛子,已經出來了,空手而歸的回去,實在說不過去。
她走在橋上,沿着河岸邊眺望,轉頭看到一棵高齡的大柳樹,起碼要三人合抱才能圍攏樹身,有不少人在此地納涼,還有小孩在打鬧。
她下橋時看到了一名老者,身形佝偻,衣衫褴褛,拿着一根髒兮兮的木棍站在橋的陰影處,不細看很難發現那裡站着一個人,倒是有不少孩童從他的身邊嬉鬧經過。
沈聽瀾路過此人時,感受到身旁一陣急促的風撲面而來,随後見到老人的雙手遭到禁锢,一位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反手将老人壓制在地。
周圍打鬧的孩童哄然散去,隻留下沈聽瀾,她目睹完整個經過後站在原地。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老人。
沈聽瀾朝着他的肩膀處用手刃劈了過去,隻見這名男子擰眉回頭看過來,沈聽瀾的力道可不小,至少将他的半邊身子劈麻了,見此人還不松手,沈聽瀾怒目而視。
“欺負老人,算什麼。”
秦無拘張口,輕飄飄一句,“多管閑事。”
沈聽瀾見此人死不悔改,想強行拉起這人鎖住老翁的手,誰知這名男子自身是有幾分實力,她費了好大番力氣,才拔起對方的手。兩人拉鋸的途中,此人困住老翁的手松了片刻,老翁抓住機會像遊蛇一般滑行出去,沈聽瀾對着他挑釁微笑。
秦無拘見勢不妙,快速再伸手阻攔,隻抓住了一片衣角,誰知衣衫太過破舊,輕輕一拽便破。老人跑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