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心滿意足地收好銀兩,萬一之後在這裡變成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坐擁無數财富,那該如何規劃這些資産,暢想着這其中的可能性,沈聽瀾輕快地哼起歌,臉色露出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幾個月都不用再擔心生存問題,隻需要好好修煉。隻要修煉得足夠用功,她一定能早日回宗門。
不過轉念一想,今夜的看客實在太多,而她可能暴露得一幹二淨,喜悅的情緒逐漸消散,預感即将有大麻煩籠罩着她。
明日得想辦法探聽一二。
沈聽瀾喚來小二,謹慎的隔着門問道。“不知這附近可有布莊?”
“客官,這當然是有的,沿着這條街遇到第一個路口右拐再走一會就有好幾家,映春坊對面就有一家。”
“映春坊?”沈聽瀾聽着小二提起的映春坊,十分好奇。
“客官,你這有所不知,映春坊是咱們這有名的消金窟,佳人才藝相伴美酒作陪,可謂是東都必遊之地。”
必遊?那人一定會很多。消息自然也好探聽。
“我知道了,書肆離這近嗎?”沈聽瀾對這映春坊來了幾分興趣了,不過她還想去書肆找一找這裡的樂譜,以後演奏直接吹奏現成的曲譜更低調。
“那當然也是有的,也在映春坊那邊,隻要看到了映春坊,您想要逛的那邊都有。”
沈聽瀾了解後謝過小二,繼續回到房間運氣修煉,待體内的靈力運轉了無數周後,窗外的天也亮了。
昨夜并未完全合攏窗,晨風拂過沈聽瀾的臉,陣陣的涼意讓她睜開了眼睛,她起身依窗遠眺,沿着小二提過的方向望過去。
并未發現有何奇異之處,她收回了目光。
沈聽瀾催動淨靈術,從靈魂深處再到皮膚表層,連附帶的衣物也一一淨化後,她才出門。
不知今日是心理作祟,還是别的原因,沈聽瀾出門後總覺得身後有人跟着自己,謹慎的環顧四周後,卻并未發現異常。
她暗歎不好,隻有築基以上的修為才開始有神識,方便探知遠處的危險。
遇此情況她隻好放慢腳步,僞裝成沒有目的四處亂逛,專門往人堆裡紮進去湊熱鬧。在感覺那股視線消失後,沈聽瀾才繼續向布莊出發。
她沿着小二指的路,終于看到了映春坊。隻見一座院子,院外紅牆環護,綠柳周垂,門前的大門敞開,大門上方挂着一塊鍍金招牌,寫着映春坊三個字,視線朝裡望過去隻見院中錯落有緻的各種名貴樹木,真是十分風雅。
沈聽瀾走向了對面的布莊,她要先給自己換身行頭,總是穿一襲白衣,這特征豈不是太過明顯。
這家布莊開在如此繁華的地帶,陳列的布料種類十分齊全,她的手摸向身旁一匹極薄的紗,質地如此輕軟,感歎穿起來定十分涼快。
料想這價格必定不便宜,沈聽瀾想了想目前囊中羞澀,她還是買點能穿得起的,她放下了手。
站在一旁的掌櫃本想開口介紹這匹布料,隻見沈聽瀾又收回手,他隻得收聲憋住,繼續看着客人下一步動作。
沈聽瀾輕咳一聲,“掌櫃的,你這邊最便宜的布料在哪?”
掌櫃撫上胡子,沉吟片刻後,指向了角落裡的一匹織金錦,“我們這都是上好的料子,不過這匹布染色出了點問題,今日見姑娘有緣,便便宜賣給你。”
“可否再便宜點?”
掌櫃打量完沈聽瀾的穿着後慢慢報出了價格,“3兩銀子。”
量她也出不起太高的價格,這匹布因上色時誤沾染了一團異色的染料,本來也是準備銷毀,若是賣出去也不虧。
“成交。”
最後沈聽瀾穿着一身翠綠的羅裙,隻看上半身倒清新美麗,違和之處是裙擺一圈多了幾團惹眼的嫩粉色染料,她總算明白這匹布為什麼會便宜賣給她,二樓的裁縫還願意免費量體裁衣。
她苦惱的又看了眼裙擺處惹眼的嫩粉色,抓了抓腦袋。算了,眼不見心不煩,隻要她不看,煩惱的就不是她。
換裝完畢,沈聽瀾這才走向傳說中的映春坊,她在修真界可沒去過這種紅袖添香的地方,倒是有聽聞合歡宗開了類似的酒樓,不過她們看見心儀的客人就拐走,吓得沈聽瀾隻敢遠觀不敢靠近半步。
她擡頭看着這頗有氣勢的飛檐翹角,感歎氣派風光,再低頭邁入大門。
沿着小院裡的台階慢慢走近,便是白天也能聽到裡面飲酒作樂的聲響。
一陣琴弦撥動的聲音傳來,低音深沉,如日暮鐘聲響起,沈聽瀾快步走進大廳,想繼續欣賞筝的演奏。
隻見映春坊大廳内留有一方高台,高台三側都擺放着桌子,正有一位姑娘在台上演奏着古筝,她一襲水粉色衣衫,露出的肌膚白得如雪一般,端坐在那簡單地撥弄古筝便十分賞心悅目。
客人們身邊并不都圍着姑娘,大多都是結伴而來,在這裡聽曲品酒,好友共同賞鑒風雅之事。
見大廳的内飾頗為精緻,空氣裡充斥着各種說不上來的香味,混雜在一起也不難聞,沈聽瀾有幾分意外,這裡看着平平無奇是怎麼花錢如流水呢,她左顧右盼後想找一處坐下。
看着座無虛席的大廳,她将目光看向了二樓,二樓一半包間一半雅座,三樓倒都是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