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世子平日都會待在書房嗎?”
“世子若是沒有宴會,一般都在書房。”
“那府上哪個小院離書房最近。”沈聽瀾繼續打聽着正事,這可關乎她的修煉。
“書房在前院,離哪個院都不太近,不過書房旁邊有一處池塘,沈樂師打聽這個是?”松蘿不解地問道。
“我是怕吵到世子,我的音律水平還需要進步,今日起我将努力練習,一定當好王府的樂師。”沈聽瀾含糊地回道。
“原來是這樣,不過王府隻有一位樂師了,許樂師已經被逐出府。”松蘿想起早上許争鳴收拾東西出府時的怨恨模樣,想來就十分可怕,還好這人永遠不得再入府。
“這麼快就逐出去?”
“李管家都查清楚了,許争鳴和天狗幫勾結,許争鳴想辦法把你逐出府,天狗幫到時候取你性命。”提到這個,松蘿語氣激動,迫不及待解釋給沈聽瀾聽。
昨夜她可是圍觀了好一會李管家處理許争鳴的事,她明明看得目不轉睛,不知怎麼突然犯困,隻好先去休息,剩下的消息都是今早别人講給她聽。
“是許樂師暗藏禍心,才惹出這檔子事,他昨天可是全交代了,今日出府時那不甘心的模樣,真是可怕。明明是他做錯了事,這人真壞。”松蘿憤憤不平道。
沈聽瀾一時語塞,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明明她什麼也沒做,怎麼就惹上這夥人。真是人心叵測,世事難料。要不是她是修煉之人,豈不是昨夜就栽在這種惡棍手裡。她恨恨咬牙,握住玉笛慢慢摩挲。
*
書房裡,秦無拘凝神查看着天狗幫一夥人的供詞。試圖從供詞中尋找到其他漏網之魚的下落。
“将拐來幼童送往南範村,再從南範村轉送至各處……”
他面色凝重看完後打開第二封信,信上已經交代巡檢司已派人前去南範村探查。看完這句話秦無拘面色稍霁。
他放下手中的信,暗想這樁案子總算可以有個了結。
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綿長的笛聲,聲音似乎從遠處飄來,聽了幾息後,他聽出來這是人盡皆知的兒歌,和原曲稍有出入,沈樂師的這曲《朝陽》更為平緩。
秦無拘平日裡不喜有人打擾,最忌諱他人吵鬧,此刻聽着這首歡快的曲子,一呼一吸間心田充滿着力量。無暇分神思考之前的規矩,思緒跟着曲子一同起伏。
這突然傳來的曲子聲他并不覺得煩躁,他早就發覺沈聽瀾的笛聲不一般,給他帶來的影響也頗為奇妙。不止能緩解頭疾,能驅趕不快的情緒。甚至還浮現出了特别的記憶。
秦無拘對腦海中出現的那些畫面念念不忘,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為什麼頻頻出現在他的記憶中。
莫非他的頭疾和那人有關?
秦無拘心念一動,從書架上抽出《樂論》翻來細細研讀,這笛聲絲絲入耳,萦繞在他的心尖。
他眼睛盯着《樂論》,思緒卻遊移不定。回過神來,秦無拘又合上了《樂論》,還是等沈樂師走了他再看書。
平日在書房沈樂師總是趕着時間離開,吹奏時也偏向克制,并未吹奏很久,如今沈樂師随心吹奏,他怎好拂人面子。
不知是昨夜沒來得及休息,還是這笛聲太過柔和悠揚,秦無拘閉上了眼睛,陷入淺眠。
這邊沈聽瀾賣力地吹奏笛子,她方才探查好地形,隻有這邊的小池塘才是最适合吹奏的好地方。
離世子的書房不遠不近,世子能聽到笛聲,她也能吸收靈氣。不止世子一人的靈氣飄來,半座王府的下人們,都能聽到這曲子,彙聚過來的靈氣相當可觀。
沈聽瀾盡量将曲子吹奏地平緩點,控制靈氣湧過來時的力量。方便她貪婪地吸收轉化靈力。
感受着丹田靈力的充盈,體内經脈的明顯變化,她乘着這些彙聚而來的靈氣修煉至築基二階。
睜開眼感受着體内的細微變化,喜悅之情還未達眼底,沈聽瀾吹着吹着感覺世子的靈氣不如尋常的磅礴,她不解的思索着其中緣由,莫非這靈氣的多與少還與這距離的遠近有關。
且世子溢出的靈氣趨近于無色,和平日裡大不相同,沈聽瀾急得原地轉圈。
這樣她可怎麼快速修煉,她三十年金丹計劃豈不是夭折。
沈聽瀾吹完一曲《朝陽》,停留在原地吸收着全部奔湧而來的靈氣,放出神識探查着世子的動向。
究竟是什麼原因,頭一次世子的靈氣變成這般。
神識籠罩着半邊王府,盡職盡責地包裹住世子的書房,探向屋内,隻見房内的人,單手撐着頭,阖上雙眼,平時裡淩厲冷峻的五官,此刻也變得柔和無害。
長長的雙睫,在臉上投下一道陰影。沈聽瀾頭一次發現男人的睫毛居然這麼長。
知道世子睡着靈氣才變得異常後,沈聽瀾放心的将神識收回,誰知秦無拘仿佛察覺到四周的變化,猛地睜開雙眼,好似發現了有人在暗中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