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可是有名的樂癡,重要的不是勝利,而是樂曲是否和他心意,能否入他的眼。”
狄九對沈聽瀾的曲子有着十足的信心,在他手裡這些曲子都能價值千金,既然交給映春坊來演奏,那一定得賺足銀子。
“坊主不愧是坊主。”沈聽瀾佩服不已,難怪這映春坊能将她提供的一首曲子都玩出新花樣。
“這多虧了沈姑娘的曲子,要知道東都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令人耳目一新的曲子,現在演奏的曲子大家早就聽膩了,不然這《盈盈》怎會如此受歡迎。”
狄九敢說隻要沈聽瀾源源不斷給映春坊提供曲子,他就能帶領映春坊紅遍大江南北,提到樂曲就能想到映春坊,知道沈聽瀾。
沒錯,一定得讓大家知道沈姑娘的名号,不能讓如此優秀的女子籍籍無名。狄九看着沈聽瀾淡然的模樣,越發決定,不能僅僅讓映春坊有名,曲子的提供者也得出名。
讓沈姑娘和映春坊的名聲響徹東都。
狄九露出春風拂面般柔和的微笑,朝着沈聽瀾的方向點頭。
沈聽瀾渾然不知狄九的決定,她在幻想着發财夢,不知道是在哪裡買宅子,是住在熱鬧繁華的街道,還是住在安靜偏遠的地方,真是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直到回王府後,沈聽瀾都沒想明白到底哪種好。
府上一片寂靜,隻留蛙鳴。
她快步走回清溪院,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今夜發生了太多事,她要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繼續修煉。
何以解憂,唯有修煉與銀子。修煉能讓她早日回去,銀子能讓她快活潇灑。
大抵是今夜發生的賽事,太過新奇,成功震驚到沈聽瀾這個外來土狗,沈聽瀾的腦袋一沾上松軟的枕頭,上一秒還在想着修煉,下一秒就陷入沉沉的夢鄉。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再也沒睡着過,沈聽瀾放任自己放松警惕,徹底昏迷。
誰知睡夢中仿佛有人在輕喚她的名字,那道聲音忽遠忽近,“師姐,師姐。”她仿佛置身于遼闊的曠野,那道聲音來自于天地之間,回蕩在整個山間。
有風真切的拂過她的臉龐,風夾雜着淡淡的桃花香,真實的感受讓沈聽瀾睜開了眼睛,她起身看見了滿山的桃花,無數花瓣随着風的形狀流動,在空中形成一條粉色的河,流向桃花林深處。
沈聽瀾順着花瓣的指引,走進桃花林。
反正是在夢中,出現什麼也不會奇怪,她仗着夢都是假的,大膽往前走。在那條粉色河流的盡頭,她看見了一位老熟人。
她的小師弟。
家裡有礦,不學無術,整天帶着她招貓逗狗的小師弟,梁葳。
小師弟獨自一人坐在桃花林中,沉浸地下着一盤棋,棋盤上黑子包圍着白子,就算不懂圍棋也能分辨出勝負,怎麼看都是黑子勝。
“小師弟,你的圍棋學得如何了?”沈聽瀾想起小師弟的愛好甚廣,且短暫。估摸着他最近一定愛上圍棋,不過怎麼還跑到她夢裡來下圍棋,這可真奇怪。
“師姐,你說白子還能赢嗎?”梁葳盯着棋盤,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嘴角勾起怪異的笑,嗓音沙啞,從喉間費力擠出這句話。
沈聽瀾見小師弟的模樣有幾分古怪,不敢向前搭話,反而後退一步,保持着自認為安全的距離。
梁葳擡眼看向沈聽瀾躲閃的模樣,不再僞裝,眼神充滿戾氣,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危險。隻見梁葳手指夾住黑子,朝她的方向擲出,沈聽瀾下意識蹲下,躲開那枚危險的黑棋。緊接着黑子又接二連三的朝她的方向飛過來,沈聽瀾來不及躲閃,連滾帶爬往外跑。
如此緊急的關頭,沈聽瀾的大腦飛速運轉,她認為這十分不對勁,小師弟不喜歡也沒用過攻擊類的法術,他覺得打人沒有美感,甯願被揍也不願主動出手,他追求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即催眠說服。
這個人一定是冒牌師弟。
沈聽瀾不停地閃躲,想明白後随手抓起地上的棋子回擲過去,“你是誰,别裝成我師弟的樣子。”
“我當然是你的好師弟。”梁葳閃身上前,不再陪沈聽瀾玩你追我趕的小把戲,一把掐住沈聽瀾的脖子,不讓她再四處逃竄。
沈聽瀾被掐得喘不上氣,雙手使勁地拉開冒牌師弟的手,卻絲毫不能撼動。隻能仍由臉頰漲紅,費勁地張開嘴,大口換氣。
“你是誰?”沈聽瀾不死心地追問道。
“我當然是你的好師弟,警告你别再修煉了,就好好待在那個世界吧。”
說完這句話,冒牌師弟收緊手掌,硬生生将沈聽瀾提起來,恨不得将沈聽瀾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