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溫和一點嗎?隻能有這兩種可能?”莊真儀無奈地歎氣,無論是誇獎還是責罵,她都不想要聽到。
“咳咳。”
一道陌生的聲音,讓吵吵鬧鬧的五人快速恢複安靜,又變回在外人面前淑女的模仿。隻見來人是周管家,大家換上笑臉,和周管家問候。
“姑娘們,我帶大家出去,今日辛苦了。”
她們之間的寒暄對話,沈聽瀾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一句也沒聽清,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靈氣去哪兒了,随着這空氣中消失殆盡的靈氣,沈聽瀾莫名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壓抑着的委屈怨氣,此刻再也壓制不住一并爆發出來。
她一言不發快步從薛府離開後,埋頭飛上了東都附近的一座山上,路上遇見不平的路,用靈氣大力地砸下去,若是有歪歪扭扭看不順眼的醜石頭,也毫不留情地揮動着手指,用法訣一并粉碎。
天氣萬裡無雲,卻響起陣陣巨響,轟鳴聲大到難以忽視,不少山周邊的百姓紛紛擡頭望天,這天怎麼隻打雷,不下雨,且打雷的方向還從山上傳來。不少人觀察到這種怪象後,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唯恐天上的雷,一個不小心砸到人身上。
春陵山奇怪的響動聲,引起秦無拘的注意,正埋頭看書的他,目光轉向窗外。
起初隻是一兩聲中間停頓一會再出現的巨響,随後變成毫無章法的噪聲。他隐隐約約聽到了有人在叫喚,這道聲音細細分辨一番後,有幾分像沈聽瀾的聲音。
她在偷偷搞什麼?
秦無拘起身,飛往聲音的來源處。一路上他發現了微妙的不同之處,往常那些像蒲公英一樣四處漂浮的靈氣,今天竟一個也沒見着,整個東都又回到了往日正常的樣子。
循着這道發洩的聲音,秦無拘找到了沈聽瀾的位置,隻不過他不方便貿然出現,隻好隐在雲層之上,借厚重的雲層來遮擋身影。沈聽瀾孤零零的站在春嶺山頂,四周散落着不少碎石,她此刻倒沒有再吭聲,隻是握着玉笛,垂着頭。
風輕柔地拂過沈聽瀾的發頂,又裹挾着雨離開。
隻見沈聽瀾拿起來玉笛,吹起了一首凄慘清冷的曲子,笛聲像在哭訴嗚咽,傳遍半座春陵山,秦無拘站在雲層後,見她吹奏下意識想走,那笛聲每次出現都會讓他身上出現靈氣,且位置還會暴露。可這次并沒再溢出靈氣,種種異常,秦無拘還是留了下來,藏匿在雲層上等着沈聽瀾繼續吹奏完這首曲子。
他還是不知道沈聽瀾在難過什麼,她的笛聲聽起來太悲痛。那些奇怪的靈氣好像徹底消失,難道她在痛心靈氣?
沈聽瀾吹完這首《斷腸》後,仿佛感同身受當初前輩們創作時心裡的那份痛楚,她的嘴角感到滲出一絲涼意,伸手擦過嘴角時,隻見一抹猩紅的血迹沾染在手背,體内的靈力開始紊亂,氣息變得不穩。
沈聽瀾當即盤腿坐下,打坐平複氣息,穩住胡亂遊走的靈力。
再次睜開眼時,沈聽瀾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冷靜下來後她想到了祝師弟說的宗門寶玉,天無絕人之路,她一定能找到那塊玉。
既然靈氣頃刻間消失,一定是玉出了狀況。
她就不信東都就這麼點大,她的壽命長久着,就算如同大海撈針,也能有找到玉的那一天。
想通後沈聽瀾起身,又恢複成往日悠然自得的模樣,賞着美景哼着曲下山。
秦無拘在一旁默默注視着沈聽瀾的全部動靜,見她的情緒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不解地盯着她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