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成功賣出,下半場拍賣會沒必要再參加,蕭妧妧和許年華知會一聲,辦理好退保證金手續,徑直回小賣部。
隔壁的劉叔見怪不怪,問一句:“妧妧這麼晚才來啊。”
蕭妧妧笑着應付,“家裡有點事。”
臨近中午,不倒閉小賣部開門營業。
挂上自助付款的提示牌,蕭妧妧繼續為她的新店忙活。
後院門口堆滿了快遞,蛇皮袋裝得鼓囊囊,件件半人高,所幸188号是這條死胡同裡唯一的院子,門口即使堆滿了也不會引起鄰居不滿。
“小姑娘,請問這裡是188号嗎?”
蕭妧妧忙着搬快遞,累得一頭汗時,忽然聽到有人過來搭話。
188号在月牙巷主街右側的小胡同,拐進來走上三四米就是院子的正大門,這裡院牆古樸,爬滿了黃木香,除了快遞小哥就數進來拍照的遊客最多。
冷不丁聽到有人找188号,蕭妧妧滿心納悶,等側過身看門口的兩人,一下子想起來。
“是你啊傅教授,您這會過來是……”
不怪蕭妧妧一頭霧水,他們約好的時間在下周,傅教授來得太早了,她的店鋪都沒布置好呢。
傅教授愣了愣,上下打量一番才确認,面前穿着色彩鮮豔的卡通T恤,紮着蓬松丸子頭,腳踩胖乎乎洞洞鞋的小姑娘,是昨天遇見的牙雕手串主人。
兩模兩樣的打扮讓傅教授愣了好一會,随即揚起溫和笑容邁進院子。
“是我唐突了,昨天回去後一直睡不着,心心念念牙雕手串,這不,我小兒子有空,陪着我一起過來看看。”
蕭妧妧聞言把目光落在旁邊的年輕人身上,三十歲左右,金絲框眼鏡架在高挺鼻梁上,普通白襯衫一絲不苟的扣到最上面。
南市什麼時候成帥哥窩了?
小傅伸出手,“你好,蕭老闆。”
“叫我小蕭就行,”蕭妧妧尴尬地擦擦手,回握,而後請他們進院子,端來兩杯茶招待客人,“最近在裝修,屋子裡有點亂,不介意坐院子裡吧?”
傅教授笑呵呵,“院子好,你這木繡球長得茂盛,一點太陽曬不到。”
蕭妧妧知道他們的目的,也不說廢話,取來手串交給他們。
傅教授哎呦哎呦幾聲,忙上手去接,生怕她把寶貝砸在石桌上。
蕭妧妧不由臉紅,東西來得太容易,她到現在都沒能培養出要妥帖對待它們的意識。
傅教授愛惜地摸兩下,遞給小兒子看。
“你也是學這行的,你自己看看真不真。”傅教授沒好氣的對兒子說。
蕭妧妧來回觀察一會,很快弄清楚,大約是傅教授要花錢買牙雕,家裡人怕老人家上當受騙,這才商量着一起上門看看。
東西真的不能再真,蕭妧妧一點不虛,大大方方拿出專用手電和放大鏡,由着他們欣賞。
小傅接過手串,略看了兩眼,神情稍顯詫異。
“傅問,你這是什麼表情,東西好壞我還看不出嗎?”傅教授搖搖頭,嘬一口茶,“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奶奶留下的那串差不多,我沒說假話吧?”
傅問輕笑一聲,擡頭審視蕭妧妧,“手串是蕭老闆家裡傳下來的?”
蕭妧妧不自覺捏緊拳頭,點頭承認。
傅問沒說什麼,手串遞回給傅教授。
蕭妧妧沒忽略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心裡惴惴,該不會是他看出什麼了吧?
傅教授稀罕地摩挲手串,“蕭小姐,手串我是真喜歡,不瞞你說,我老母親有一條和它很相似的牙雕手串,可惜弄丢了,你若是願意賣,隻管報價格。”
這話一出口,蕭妧妧倒是不會了,她還沒來得及打聽價格,根本報不出來。
“傅教授您稍等,我和家裡人商量商量。”蕭妧妧猶豫片刻,找了個不算蹩腳的借口逃離。
“應該的,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擾亂了蕭小姐的安排,”傅教授聞言好脾氣的笑了笑,并不介意她的決定,“你放心,我們在這裡等你答複。”
蕭妧妧松了一口氣,腳步匆匆的拐出胡同,尋了個陰涼地蹲下,找外援詢價。
她認識的靠譜外援隻有一個人,方爺爺。
蕭妧妧先給方爺爺發去牙雕手串的圖片,打去電話詢問。
“方爺爺救命啊,有件急事,我看中了一款有年份的牙雕手串,您覺得多少錢買下合适……”
蕭妧妧抱着手機急得團團轉,院子裡,傅教授患得患失,背着手來回踱步,焦急等待。
“唉,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賣。”
“這件比咱們以前遇到的幾串都要好,你看到了吧?沒人騙我,我什麼時候看走眼過?
“你說我帶的錢是不是少了點?”
傅問冷冷淡淡回應:“放心吧,她會賣給你的,至于錢夠不夠,我不知道。”
傅教授趁這會沒外人,翻了個白眼,“我就該帶老大來……蕭小姐考慮好了?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