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活膩了。”空茕将手高高揚起。
隻要他動用内力,這假的五色翎将瞬間化為齑粉。
而燕枝隻是微微擡眸看了一眼那錦盒,眼中的不屑再明顯不過。
隻要空茕有任何動作,他刹那間就可以要了對方的命。
“火枝大人,您可否有感覺哪裡不對勁?”見時機已到,空茕又靠近燕枝幾分,甚至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可否覺得自己渾身使不上勁?”
早在他舀起那瓢水之時,他便在水中下了習武之人都無法抵禦的孔雀膽。
習武之人一旦中了此毒,将内力全無。
“你竟敢對本尊下毒?”燕枝不動聲色地催動内力,果真如空茕所說,他絲毫使不出内力來。
“我不僅對大人下毒——”空茕一隻手掐住燕枝的脖子,“我還要毀了你畢生所願,最後……”
空茕故意頓了頓。
“最……最後如何?”燕枝被扼住了脖頸,胸腔裡的空氣變得稀薄,一張臉越來越紅。
“最後,為阿鳴報仇。”空茕咬牙切齒地說道。
饒是燕枝已經被扼住命運的喉嚨,渾身的肅殺之氣依舊不減,怪異的笑聲從他喉中溢出。若不是空茕早已存了必死的心,恐怕心都要因這瘆人的笑聲而發顫。
“您不是想借這五色翎一躍成為玥國國君的心腹嗎?”空茕掌心翻轉,内力傾瀉而出,錦盒連同赝品五色翎頃刻間化粉紛飛,“世上再無五色翎,火枝大人,你這輩子都别想了,哈哈哈——”
空茕運功的同時也松開了燕枝的脖子,就這麼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善未必有善報,但惡一定有惡報。”空茕笑得癫狂,“火枝大人,你的惡報,今日到了。”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要你生不如死。”燕枝猙獰的臉上滿是殺意。
“哈哈哈——”空茕拔劍揮向燕枝的手腕,不過刹那間,便已挑斷對方兩隻手的手筋,“今日就算你不死,也将成為一個廢人,懂廢人是什麼意思嗎?”
燕枝隐忍的叫聲聽得空茕渾身舒坦:“阿鳴,師兄終于可以為你報仇了。”
對于燕枝來說,死不足為懼,但變成一個廢物就不一樣了。
“你有種就一刀殺了我!”燕枝痛得說話都有些發抖,“來啊,殺了我啊!像我折磨姓武的那小子一樣,殺了我啊!哈哈哈——”
“你給老子閉嘴!閉嘴!”被激怒的空茕再度揮劍砍向燕枝的雙腳。
“啊——”燕枝的慘叫聲随之響起。
挑斷燕枝的手筋後,空茕又毫不猶豫地挑斷了他的腳筋。
“你不配提起阿鳴!”幾滴血濺在空茕臉上,又添幾分殺戮之色,“你不配!”
他并不打算就此放過燕枝,而是将目光轉移到對方的下身。
燕枝疼痛之下亦捕捉到了他的視線,意識到他接下來可能要做什麼時,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抹驚恐之色:“你……你要做什麼?”
此時的燕枝未着寸縷,空茕的目光又太過直白,直白到讓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難得見火枝大人這完美的身材,不做點什麼實在太可惜了。”空茕傾身靠近他,掏出匕首,輕輕緩緩地摩擦着他滿是傷疤的胸膛。
“你瘋了嗎?”燕枝從沒想過自己會栽在這人手裡,更沒想過會遭受這種恥辱。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火枝大人身上也有如此之多的傷呢。”空茕說着,匕首來到燕枝的腰間,繼而用力一捅,“那想必不介意再多一道傷吧,屬下說得可對?”
燕枝悶哼出聲,怨毒地看着空茕:“連一刀殺了我都不敢,你有什麼臉說‘報仇’二字?早知道姓武的那小子是你心尖人,當初我就該先扒光他的衣服……”
“啊——”他話沒說完,先被劇烈的疼痛打斷。緊接着,他感覺下身一陣暖流,好像有什麼東西與自己分離了。
“你……你做了什麼?”燕枝痛得牙齒微微顫抖,“你對本尊做了什麼?啊?”
“沒什麼。”空茕輕輕地擦拭匕首表面的血迹,說得雲淡風輕,“早聽聞火枝大人不近女色,亦不近男色,那有些東西也就沒必要留着了,您說對吧?”
他說着,将一坨血淋淋的肉團扔向窗外,一臉殘忍地說道:“還不如喂野狗。”
“本座定要将你千刀萬剮!”燕枝猶如刀俎上的魚肉,隻能無能狂怒。
“對我來說,将你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洩我心頭之恨。”空茕說完一掌照着燕枝的脊椎劈下去,後者頓時癱軟了身子。
“不殺了你,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哈哈哈——”
空茕再也沒有陪燕枝繼續玩的心思,直接一掌擊向對方的頭,廢去其武功。
從今往後,燕枝就是一個不能獨立行走的廢人。
踏出房門前,空茕帶走了出自山月堂的衆多秘藥。
至于門口躺着的那些護法,空茕隻是迷暈了他們,并未下殺手。
此時夜已深,他快速遠離山月堂的勢力範圍,朝更遠的京郊而去。
他要去會一個人。
因為折磨燕枝,他已經耽誤了些時辰,但願那人還沒離去。
等見完那人,他就可以安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