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研究成果,已經不能依靠流星會進行散播了,流星會又不是法師結社。現在這局面更不好讓學院介入,這下他連個靠譜的組織都沒有,隻好自己跑跑,多找一些不起眼的法師群體散步消息了。
聽聞此言,休倫站起,轉頭走向門旁的信筐。
“你現在加入也不晚。”
“誰家法師會相信某個突然冒出來的筆友啊?我總不能以紫色屠夫的身份去搞這個,把人都吓跑了。”蘭恩伯格沒當回事,依舊坐在沙發上吐槽自己的失策。
“不,你确實可以用書信網。”休倫從信筐裡挑揀出來一封訃告,使用火法術将其點燃,“有不少法師死于彩虹城的混亂中,這些人的死訊很多都模糊不清……他們的“筆名”空缺出來了。”
“呃……你的意思是?”蘇子述沒有反應過來。
“以桃代李。”休倫伸手,接住從燒破的信封裡掉落的一枚印章,“這位是中立法師,筆名“卷柏”。一個有些孤僻的家夥,失蹤了好幾個月,昨天才确認死訊。”
“這……沒問題嗎?”蘇子述看着那枚印章,表現出幾分抗拒。
“隻要你不用點染藥水,沒人知道你是“紫色屠夫”,你完全可以是“卷柏”。”休倫裡爾搖搖頭,語調冷靜的有些無情,“他隻是個沒什麼才能的法師,其遺産能有被你使用的價值,已經很幸運了。”
蘇子述沒說話,他看着休倫裡爾,再次意識到對方是個傳統法師。
會把殺戮當做常規工作,會以才華來劃分法師的級别……會利用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包括他人遺物。
或許是蘭恩伯格的表情實在難看,休倫緩和了語氣,向蘭恩慢慢解釋起來。
“卷柏一直在努力成名。他認為法師不應依賴貴族,該憑借學識或能力立身……可惜,他沒有你那樣的天賦。”休倫語調平靜,表情卻露出幾分惋惜。
“他努力想成為你這樣的人,想要讓衆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沒辦法再做到了,但如果你使用這個筆名……”休倫頓了頓,看向蘭恩,帶着種奇異的笃定開口,“它會名揚天下。”
無論上位的是長子還是次子,無論你打算如何使用這個筆名,無論未來走向什麼分支,你都會被人廣為稱道。
而“卷柏”也能搭順風車,以另一種形式,幸運的完成夙願。
休倫裡爾看着面前一語不發的年輕人,他的朋友有自己柔軟的一面,在他面前也從不遮掩。
可這沒關系,蘭恩,你有着奇特的才華,你從不讓人失望。
蘇子述看着那枚印章,恍惚間似乎回到了第一次發覺卷軸真相的那天。
使用死人的遺物,為了生者的利益……
“卷柏,對嗎?”蘭恩伯格接過那枚印章,盯着上面的單詞和植物枝條狀的裝飾紋路。
殺人的事情都做過了,使用死人遺物又算得了什麼?把那些羞愧和妄念都丢開,蘇子述!你可不能在休倫裡爾的沙發上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