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柏”沒在彩虹城留下什麼痕迹。

這樣想來，在認識我之前，菲克斯曼所認識的第一個形象應該是“紫色屠夫”。

蘇子述盤算着。

繼達芙妮之後，又有一個主角團成員對我的第一印象會非常差啊！

他是在大清洗之後才被調入彩虹城的，但這不影響他之前在血公爵手下殺過不少法師……而目前菲克斯曼在追蹤“卷柏”……四舍五入，他已經和菲克斯曼結仇了。

和人畜無害天真可愛的達芙妮不一樣，菲克斯曼是個嚴謹缜密，有時候有那麼一點锱铢必較的人。

雖然身為主角團，他沒做過什麼真的非常“黑心”的東西，但也威脅過“我會讓老鼠啃光你的骨頭”。

想到這裡，蘇子述暗自打了個寒顫，他扯開領口看了眼胸膛上的元素核……說不定啃着啃着就啃斷了“炸彈引信”，然後“砰”的放個大型血肉煙花呢？

把腦海中的獵奇場面暫且放下，蘇子述眯着眼打量一番胸口的元素核。色澤已經太淺了，如果為了有備無患，他最好在學院裡進行一次“染紅”儀式。

——————

菲克斯曼還沒遇到過躲得這麼深的組織，就連地溝裡的老鼠都更好找一些。

街頭巷尾，收集到的消息幾乎都是彼此互斥的。這沒關系，作為一個組織，“卷柏”内部很可能也會有分歧，組織成員的行事作風不一緻也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這些消息全部來自于“人”。

怎麼回事？

鳥兒沒有聽見過他們，貓兒沒有看見過他們，那些家犬敏銳的鼻子也不曾嗅探過。

“哪怕是法師，出門也得坐馬車吧？為什麼連驿站的馬廄裡都打聽不出來？血公爵為他們配備了專用馬匹？然後屠戮時刻一起殺了？”菲克斯曼覺得這個猜測很離譜，但在聽聞了一系列血公爵的荒誕事迹後，他又覺得說不定就是這樣。

眷者極度優寵，一旦失去興趣又極度厭棄。早上是掌上明珠，晚上就全家滅門的狀況也不少，血公爵這種反複無常的狀态如此誇張，就連動物都知道這些事情。

菲克斯曼是從食腐的鳥類和城外的流浪狗群中打探出來的，這些動物在那段日子裡都飽食過人類屍體……可見血公爵當時搞出來的陣仗有多大。

“生死循環，吃死屍也是自然本性，但你吃了屍體後，主動襲擊人可就不行了。”菲克斯曼脫掉沾了血的手套，臉上露出明晃晃的嫌惡。

“唉，吃多了屍體就會試圖捕獵人類，襲擊小孩婦女，最後集群起來圍攻壯勞力……我還以為隻有邊境戰線附近的村子裡才會面臨這種情況呢。”

一個昏聩的領主隻會給他的屬民帶來悲劇。

真難啊！卷柏伺候的竟是這麼位主子。

“是我草率了，血公爵搞出來的屠殺已經可以比肩一場内亂了。真難想象後方會出現如此程度的秩序崩塌，不過幸好，王室還是幹了點活的。”這幾日，菲克斯曼已經确定了兩個皇家密探，他們将是新的資料來源。

希望這次别再是互斥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