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斯曼拒絕跟随蘭恩伯格走上樓梯。
他表示,在皇室的命令中,蘭恩伯格并非自己的上級。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幹等着?”蘇子述攤開手,“需要做的事情可不少,浪費時間的話,今天可能得在塔内過夜呢。”
菲克斯曼瞥了眼元素法師輕松的表情,一邊撫摸着懷中的貓,一邊冷淡的回複:“我會嚴格執行任務,而你最好先把需要做的事情列個清單。”
他倒要看看這位“紫屠夫”都打算幹些什麼。
“有道理,讓我想想。”蘇子述拿出綠皮本,開始寫寫畫畫,“我們得把所有需要保留的東西挪到樓上去,解除法術,關上門窗,最後貼上封條。”
“你不能直接把法術解除掉嗎?”菲克斯曼投過懷疑的目光。
“直接解除可能會造成塌方之類的麻煩事,我把法術套疊的太亂了。”蘇子述沒打算瞞着菲克斯曼,他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列出所有封印法術的位置,“東西有點亂,但還不算太多。另一位皇家密探什麼時候到場?那位出了些狀況?”
菲克斯曼聳聳肩,表示自己一樣一無所知,他沒讓蘭恩伯格繞開話題。
“你到底在這搞得什麼法術?”
“是封印術。三王子知道,但請别和外面的人說。”蘇子述坦言相告,一點猶豫都不帶,最後還打了個“請保密”的手勢,一副完全拿對方當自己人的做派。
沒必要瞞着菲克斯曼,尤其是在對方已經和三王子賽文納搭上線的現在。
菲克斯曼微微眯起眼睛,他當然感覺得到“紫屠夫”那不同尋常的“親近”。召喚師上下打量對方一番,尤其在那雙水銀一樣的灰眼睛上停了一會兒,最後選擇忽視對方奇怪的态度。
和這樣一位法師殺手共事令他感到羞恥和難堪,但确認了身份之後,他反而相信起他的話語。
王室作證,這人應該沒瞞着自己。
真沒想到,紫色屠夫會是王室的人……那場屠殺也是王室默許的嗎?
王室同樣在調查“卷柏”,其優先級也比“紫色屠夫”高出很多。現在紫屠夫又是王室的人,這隻能說明他也不清楚“卷柏”的事情。
難道“卷柏”覆滅在“大清洗”更早之前?
菲克斯曼抿了抿嘴唇,在心中譏笑一聲。
光說“紫色屠夫”這個角色,現在來看就不對勁的很:使用化名,改變眼睛的顔色,掩蓋多餘的特征……
一股子諜報味,明明之前還藏起來避風頭,現在卻直接出現在三紅城範圍内。十有八九,他也是來查卷柏的。
“你的眼睛又是怎麼變色的?”菲克斯曼打算印證自己的猜想。
“異族的點染藥水,邊境收繳的。”蘭恩伯格的回答和菲克斯曼的猜測一緻,令他在心中隐隐坐實了蘭恩伯格的“間諜”身份,他連使用的工具都是“同行”的。
但這種身份猜測總不好直接出口詢問,菲克斯曼轉了轉眼珠,改變話題,“你為什麼要把彩虹塔改建成這樣?”
“為了保命呗,血公爵的手下可不好當。”蘇子述聳聳肩膀,語氣輕松,甚至還笑了笑。
什麼“庇護所”都是後來的挪用,最早接手彩虹塔的時候,他哪裡顧得上别人?想的都是多活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