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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假事真冤仍亂語,一覽無餘将眼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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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每每不知何來,是肖伯禮前途大好,人傳他勾結了黑心錢,以利職之便。

一時之間,漫天風言。

于是肖伯禮遭判了六年牢獄,去年春才被放出來。

他該是想着回家的,人在牢中長久畏光,蓬頭垢面,臉色慘白,路過衆考生急于看榜,碰見了他紛紛避讓,他隻能撐着弱身病體慢慢爬回去。

隻說“家卻不是家”。數年的牢獄生活,使肖伯禮不再年少,父親母親因為他無法光耀門楣,對唯一的孩子深惡痛絕,未婚妻子多年來即使改嫁也遭受诟病。

述者卻不知道肖伯禮是如何活了下來,直到半年之前,漆濯虞上任縣官,肖伯禮才被平反,從此更名為肖一覽,無欺無瞞,一覽無餘。

後來就是莫懸所知道的,肖一覽受了縣官的扶持,重新振作,自立門戶做起了飯館生意。

也是七年前,師父說“人心長久卻短瞬”,莫懸不曾明白,如今故事中人行為諸般堕落,想來就是這個意思。

這熱鬧聲勢浩大,不太好瞧,述者有事路過,不想聽外頭的傳言,于是擠了進去,全程看完,頗有感悟。

七年,着實太久。

秋青白将那落葉收入袖子裡,慢悠悠笑着坐了回來。莫懸直到今天才發現,秋青白講話的時候不愛走動,總是看看天,再看看人,神情語色都是無比平靜,仿佛天大的事都在他言語間被無形消去了。

也仿佛一陣風經過郁郁松林,風止時有松香沁入白浮,而露水松針隻是輕搖,再觀松林,從來色濃如墨。

“其中事理心情,都已過去。”他道。

事涉理,情涉心,多年錯亂猶似如此,如今隻有讨不讨公道,訴不訴委屈,剩下的都已經過去。

春日落葉這才知道,自己還是得被拾起,即便迎雨梢頭上不去了,至少不能久久留在地上,不能看不到自己。

“對,都過去了,隻要人還活着,其他都不算什麼,活着就好。”莫懸應聲。

活着就好,用莫懸這雙眼睛看,是人世不公全沒落在自己身上,堪能體悟到其中最淺顯的一層,不加思考便用上這一句,前人經萬事得來的道理,最不至于錯。

兩人對坐着,午後到傍晚,東頭剛聊起來,又是一句話扯到了西頭,好似談天說地交心幾番,越是無窮無盡之時,人間光色也越發不等人。

莫懸扳着院門走出來,春暮時刻斜照的日光輕灑到他臉上,恍惚一瞬,似乎秋青白已陪他度過了百十年光陰,好友之間無需再多告别,你知道我明日會來,我知道你會在此等,一如往常,無比足夠。

拐出那條短巷子,一見駐足之人紛紛側頭,莫懸便覺不妙。

他裝作若無其事般擡頭掃視一圈,隻用下行的餘光瞥着,再多走兩步,群人果然又指點了起來。

莫懸在一旁逛着,立時整合出來:縣令以前是大官,準是沒幹什麼好事才教皇帝貶到我們這兒,這幾天我就看見他跟那秋青白勾搭在一起,不會又要幹什麼害人的事?

近來處處都是這類無端猜測,要隔斷它們,莫懸卻不知道從何做起,隻有一人一張嘴,邊解釋邊勸誡了。

清明雲間,不曉得清明殿又從哪裡借來了人手,裡裡外外全是打掃過的痕迹。莫懸便橫手攔住了路過的文秀,問:“所為何事?”

文秀答:“說是人朝要更疊,師爹這下有的忙了,要緊着些騰位置,不然等到了時候又慌又亂的。”

原來凡間又一改朝換代,想不到多少條性命換的來多少年太平,這樣的交換實屬殘忍。

他隻往綠瓦亭走,低頭剛走了沒兩步,直被人信聲怪氣的叫住:“哦,莫懸呀,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接着陪你那位秋公子,回家倒是回的勤快。”

不用回頭都能猜到是誰。

莫懸轉身,明知尴尬,故意撓頭:“取微真君又說的什麼笑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度鶴繁顯然來了意思,看熱鬧似的揭露道:“诶!你聽不懂?怪了——合着你過去這幾年盯的不是那位秋公子,還另有其人?錯了錯了,一定是他,你這一口一個‘青白’,叫的親熱,也沒見你這麼叫你師弟呀。按說你那個隐骨天生如此,應當與你有所感應才對,那既然有感應,你肯定很快能找到,找到了你不拿回來,可不就是盯着的嗎?怎會有錯啊!”

别說了!别說了。

條分理析的,你們取微殿還真知道這麼多。這樣的事情從他度鶴繁嘴裡說出來,不就跟莫懸上回正義檢舉他是一個意思,莫非他一早就知道了,也一早就謀劃着報仇?

等到莫懸快要忘記自己幹過這麼一件事,心裡再也不覺得對不起他了,他就挑這樣一個好日子,措不及防講上幾句——這就是他的報複嗎。

老天,要這樣嗎。

莫懸可是連自己都瞞的很好呢,他究竟從哪裡知道的。

“啊?是嗎?”他已然想不到要說些什麼,也不太清楚此刻臉上滾燙的感覺是為了什麼,隻剩下這本能的、最簡單的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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