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看戲的表情轉移到了松田陣平臉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室透自然地走近,坐下。
于是,原本坐在那把椅子上的萩原研二灰溜溜的飄了回來,委屈兮兮的趴回了自家幼馴染肩上。
榎本梓好奇地看了一眼這一桌的三個男人,揣着一肚子猜測,坐到吧台後面捧着雜志吃小食去了,而安室透在瞪了一眼神情莫測的松田陣平後也收好了表情,淡定地坐好,喝着諸伏景光剛剛給他上的一杯馥芮白。
“我能開口了嗎。”松田陣平幽幽地開口。
諸伏景光擺弄了一下桌面上的小擺件,咔嗒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後,他笑道:“沒問題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
看着松田和空氣交換眼神的兩位公安也對視了一眼
“你們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情報來源嗎。”松田陣平慢悠悠開口。
安室透幹脆地點點頭:“不管從獲得渠道還是傳達方式來說,都很可疑。”
又不是處于不方便交流的華安靜,為什麼要用那種畫圖的方式來讓他們推測?直接用語言描述不是更加快捷準确嗎?如果說他隻能夠通過傳遞畫面的方式來傳達情報……
不,怎麼樣都說不通。
安室透眯起了眼睛。
“收收表情。”松田陣平露出了半月眼,懶得周旋了,徑直開口:“那些事是hagi告訴我的。”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都維持住了完美的表情,諸伏景光甚至溫和地露出了頗感興趣的神情:“哦?是這樣嗎?”
松田陣平大大歎了口氣:“好好聽我說話啊,桌子底下小動作停一下,我沒瘋,抓我去見心理醫生也沒用。”
剛剛給幼馴染打了小報告的萩原研二一臉無辜地從桌子底下飄出來。
松田陣平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說辭,而後理直氣壯地開口了:“你們一直在疑惑我為什麼用那種方式和你們交流情報吧,疑惑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們卧底和内鬼那回事。”
“因為我那時候确實還不知道那些情報,那個畫面,是萩原預知到的‘未來’。”
看着面前兩個終于維持不住表情,低頭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公安,松田陣平一股腦地把自己的‘故事’放送。
反正系統的要求隻是不能夠透露世界意識之流的存在,那麼他有個歸來的幽靈幼馴染很正常吧,都有神秘力量了,那幽靈能夠預知也很正常吧。
越想越理直氣壯的松田陣平坐得筆直,看着面前的兩個公安,嚣張的擡擡下巴:“給點反應?”
“所以,從墓園出來的時候,你看見的是萩原?”安室透艱難地試圖跟上同期的思路。
這不可能,世界上根本沒有超自然的力量,但是……
回想起松田提供的那幅圖畫場景,這似乎又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這也能很好地說明松田這段時間的異狀,那些改變的衣着和生活環境,那些突兀的走神與恍惚,還有那些加倍發送的短信。
松田确實能夠完美模仿萩原的種種口吻與回複,但是說他能夠研究明白那些時尚搭配和那些被他斥為美麗廢物的小裝飾,那可就太不可思議了。
是思念過度的幻覺,還是真的是歸來的幽靈?
“那棟大樓裡,我說我直覺有炸彈吧。”松田陣平随口抛出幾個證據,“那是hagi告訴我的。”
“還有,最近見我的時候,你們偶爾會有被人盯着的感覺吧。”
一直以為是自己過于敏感,有些應激的兩位公安,深深地沉默了。
總不可能他們也是精神病吧?
松田陣平啧了一聲,還不夠啊。
他給了萩原研二一個眼神。
萩原研二歡快地給出一個wink。
‘樂意效勞,小陣平~’
安室透突然一個噴嚏。
“嗯?”饒是松田陣平也睜大了眼睛,“你怎麼平時也往身上塞微型炸彈?”
安室透:?
諸伏景光微笑着看了安室透一眼。
松田陣平平靜無波的哇哦一聲:“衣袖,口袋,鞋底都有沒啟用的定位器,胸口的小本裡夾着不少紙條款的監聽器,有槍袋,一把hk-usp,錢包裡有一枚硬币可以拆開做小工具,一枚硬币是空心的,裡面好像有什麼粉末?腿側還有貼身的刀片。”
說到這裡松田陣平露出半月眼:“你也不怕劃到自己。”
安室透下意識的夾了夾腿,緊接着羞惱道:“我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等等,這也是萩原告訴你的?”
親眼看着幼馴染一腦袋紮進同期胸腔,而後朝同期的大腿伸手,松田陣平嘴角抽了抽: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