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不是不喝酒嗎?”沈婧雯驚訝地看着梁斐然坐到了她旁邊,喝起酒來。
這還是她認識的梁斐然嗎?
沈婧雯和梁斐然一向分工明确。
文的,談買賣談合同,談發展,都由梁斐然來。
武的,陪客戶吃喝玩樂都由沈婧雯來。
梁斐然在她印象裡,喜歡小酌但極其挑剔,紅酒碰不到喜歡的年份和産地,再貴的也不會喝。
喝酒于梁斐然來說是享受,是偶爾的放縱,是達到目的後的獎勵。
絕對不是今天這樣一杯接着一杯,幾乎來者不拒。
尤其今天這種場合,為了氣氛熱烈,喝的是洋酒和雞尾酒,各種上頭快的勾兌酒。
這種類型的酒,梁斐然從來是一滴不沾的啊!
結果梁斐然竟然一杯接一杯和客人們喝起來。
【沒什麼,怕你喝醉】梁斐然快速用手語說道。
“你怪怪的,梁錦年養的那個女的呢,雖然我挺讨厭她,但是聽elina說她剛剛幫了咱們,我和她喝一杯給她賠罪。”沈婧雯對事不對人。
【不知道】梁斐然舉起酒杯,滿臉冷漠。
南音在甲闆上站了許久,直到指尖冰涼,直到她想起現在她不僅僅是南音,更是容隐。
除開容争流的手腕不說,即便是梁斐然她也不能全然相信。
這個漂亮又涼薄的姐姐一貫最會騙人。
她說過不會忘了自己,說過會來接自己,說過很多,可是最後呢,她一樣都沒有兌現。
她甚至記得沈婧雯,都不記得自己。
她不能相信梁斐然的話,相信梁斐然還不如相信那個定制腳鍊的工匠,也許快點打造好,還更現實。
等南音終于平複好心情,臉上帶着她不變的笑容,去往宴會廳。
現場的氣氛已經high到不行。
酒過三巡,酒精讓大家愈發興奮。
南音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沙發上靠坐着的梁斐然。
酒精給梁斐然的臉染上更生動更旖麗的顔色,半垂下的纖長睫毛,被水光潤澤微啟的薄唇。
她随意靠坐在沙發上,與平日的一絲不苟形成鮮明對比,半敞開的領口,和微微泛紅的脖頸,梁斐然渾身散發着荷爾蒙的氣息。
南音眼睛微微眯起,視線在梁斐然微敞的領口和看起來很好親的嘴唇上舔了一遍又一遍。
想把屋子裡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來,不想讓他們看到這樣的梁斐然。
一隻雪白的小手撚起一顆葡萄,湊到梁斐然嘴邊,是葉敏敏。
她大膽地靠在梁斐然身邊,整個人都快貼上去。
“诶呀,她很挑剔的,水果不甜的不吃,有酸味的不吃,要吐皮的不吃,你這個要剝皮不然她不會吃的。”沈婧雯作為梁斐然多年好友,對她了如指掌。
葉敏敏整張臉都很紅,一看就是酒意上臉,眼神已經拉絲:“梁斐然,求你了,給個面子嘛,吃一口就一口。”
梁斐然笑笑,沒有接下葉敏敏的葡萄,而是拿起酒杯,輕輕撞了下葉敏敏的酒杯,示意可以喝酒。
葉敏敏挑逗地将那粒葡萄含在嘴裡,然後舉起酒杯也喝光了。
南音的笑容有些扭曲,眼中藏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在現場明暗交替的燈光下,顯得有幾分陰森可怖,握緊拳頭,慢悠悠地走過去。
費昂看到南音高喊着我的幸運女神,讓南音坐到他旁邊。南音沒過去,而是走到了梁斐然身邊。
梁斐然恰巧側着頭在聽葉敏敏說話,頭也沒擡,另一側又坐着沈婧雯,并無位置,南音隻得坐在費昂旁邊,在梁斐然的對面。
費昂沒發現南音奇怪的神色,興奮地用蹩腳的英文和南音交流:“我的幸運女神,你們港島的酒桌文化真有趣,搖篩子喝酒,我第一次知道。”
南音一邊用餘光看着葉敏敏撫上梁斐然肩膀的手,一邊笑着回應道:“還有更好玩更刺激的,你要玩嗎?”
費昂鼓掌贊同:“當然!各位,我的幸運女神要讓我體驗更有趣的喝法!”
南音拆開一包面巾紙拿出一張:“一張紙巾,第一個人咬住傳遞下一個人,傳遞完成後,第一個人嘴裡也必須有紙巾。”
南音邊說邊左右手代替玩家演示:“這樣,傳着傳着紙巾就會越來越小,最後傳不下去的那個人罰酒,再開啟新一輪。”
“哇哦,我要是早知道這個遊戲,不敢想象我在大學時在兄弟會,能有多風光!”費昂興緻高昂躍躍欲試。
梁斐然不置可否拿着酒杯懶洋洋地坐着,好像聽到了又好像并不在意。
沈婧雯翻了個白眼,這不就是撕紙巾嗎,都是老娘玩剩下的遊戲。
葉敏敏新遊戲的内容,偷偷看看梁斐然,原本就暈紅的臉更燙了。
無論是梁斐然傳給她,還是她傳給梁斐然,都能近距離接觸不是嗎?
南音怎麼會給别人機會,接着拿出一沓撲克,迅速從裡面洗出紅桃6到K:“來吧,抽位置,都是和認識的人一起就太無趣了,就按牌面順序坐。”
“我們尊敬的荷官,果然是有職業修養的呢,随身帶牌!”費昂第一個抽,抽到了6.
“太好了,我是第一個,真幸運。”費昂歡呼。
接着是沈婧雯,抽到了K,墊底,不過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