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嗯”,說不出的撩人。
我朝着他咽了咽口水,啊不是,是朝着景以息手裡那碗他半天還沒吃完的粥咽了咽口水。
“下周末,要不要也來我家?”
為了一口吃的,我一個三十幾歲的老大叔,居然對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年,提出這種要求。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直勾勾了。
景以息親自起身又給我盛了一碗粥。
他将碗遞給我時,很輕地很快地說了句“好。”
好什麼好?我納悶,但也沒多問,兩三下就把碗裡的美味吃光了,然後又直勾勾地盯着景以息的碗瞅。
他被盯得不好意思,慢慢吃完才紅着臉說鍋裡沒了,然後拿走了我手裡的碗進廚房清洗。
也就一個早上的時間,景以息進我家的廚房,跟進自家的一樣。
我靠在門框上看着他往碗裡擠着洗潔精,然後動作不是很熟練地刷碗時,突然有種這一幕會重現很多遍的恍惚感。
可他景以息是誰,我們之間不僅僅是身份和地位不在一條線上,甚至都不在一所學校上學。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了今天,我們可能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所以所謂的恍惚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
藍花楹的書,我最終還是鄭重又慎重地交給了景以息,在他們的學校門口。
沒辦法,上課期間,我這個外校的,根本進不去他們學校。
“景同學,拜托你了。”
臨走時,我又搖下車窗道謝一遍,見景以息點了頭,我這才驅車揚長而去。
後視鏡裡,遠遠能看到景以息還呆呆地抱着那一箱的書站在原地。
他真的,看起來一點都不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