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部的訓練場離住宿的地方不遠,場地很寬闊,在立海大網球部的活動經費非常充裕。
幸村精市在征得老師同意後,大手一揮,直接把整個場地包攬下來了。
沐清源和高野美奈到的時候,網球部的人正在海灘上排成一片做俯卧撐。
這場面讓兩人十分驚訝。
不是訓練打網球嗎?
幸村精市看到了兩人,輕笑着解釋:“打網球也需要基礎的體能訓練呀。”
烈日下,一群人互相較勁兒似的,誰也不肯相讓,誰也不肯率先停下。
他們的目光堅毅,帶着某種信念。陽光把他們的皮膚曬得黑亮,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海水,又或是兩者的混合,水漬留在皮膚上,折射出亮晶晶的光。
沐清源一眼就看到了真田弦一郎。
作為副部長,他對自己一直有嚴格的要求,也是為了給隊員們一個榜樣吧,他的訓練力度往往比其他人更加重。
看着男朋友已經濕透了的黑發,沐清源想到自己這兩天惬意的度假生活,不免有些心虛。
高野美奈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很快她發現了什麼,雙手放在臉頰兩側,做喇叭狀,大聲喊道:“同桌!加油啊!”
他喊完就雙手叉腰,笑得前仰後合。
她的聲音傳入柳生比呂氏的耳中,讓他險些岔氣。他很快穩住身形,一邊繼續訓練一邊往同桌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旁的仁王雅緻一言不發,隻一味的加快速度,好像這樣就能超過自己的搭檔一樣。
出于為了掩蓋某種心虛的目的,沐清源借口将高野美奈拽走了。
真田弦一郎隻看了她離開的背影了一眼就埋頭專注自己的訓練。
夜間,真田弦一郎輕輕扣響沐清源的房門,兩人同往中庭沿階而坐。
沐清源擡頭,天上月明星稀,圓月高高挂起,散發着柔和的光,屋上的瓦礫被折射出一點一點的晶亮。
兩人并肩而坐,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夜空。
“弦一郎,很辛苦吧?”
真田弦一郎對沐清源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錯愕。
事實上從國一和幸村一起立下制霸全國的誓言後,他的網球生涯就注定不能平庸,這一點真田弦一郎是深知的。
一個團體的實力不能相差太多,為了立海大的榮譽,他也就或主動或被動地肩負起責任了。
在他心中永遠沒有最終追求,全國大賽也好,三聯霸也好,網球也好,甚至劍道也好。
“我就是覺得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弦一郎有點了不起哦!”
沐清源又說。
真田弦一郎沉吟片刻,也認真道:“阿源,為了目标而拼命努力的你才是最耀眼的。”
沐清源對他的話感到有些驚奇:“今天晚上的真田弦一郎和在校門口抓我遲到、在課間抓我紀律的真田弦一郎簡直判若兩人。”
面對她的打趣,真田弦一郎罕見地回應:“你不希望我在這裡還是風紀委員吧。”
沐清源吐了吐舌頭,打住了這場商業互誇活動。
從前她就知道真田弦一郎心裡的信念,她甚至覺得他執着得有些魔怔了。
聽聞立海大網球部在全國大賽上惜敗後,哪怕是神經不細膩的沐清源也知道這對真田弦一郎的打擊有多大。
所以她才會以那樣的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希望能減輕他心理上的痛苦。
畢竟,真田弦一郎從小就很照顧她。
真田弦一郎順着她的視線望向夜空,點點碎碎的的光灑在墨色之中。
星星好像比剛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