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送楚序上天和自己外婆見個面。

楚序等了幾秒，不見江馳回應，于是直接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六百嗎？”

死腦筋，不會說話就閉嘴。

眼看這人就要輸入支付密碼，江馳直接給了他一腳，“閉嘴，别煩。”

像是得到了既定的指令，楚序動作一頓。

他顯然還有些猶豫，說起話來也吞吞吐吐：“可、可我一直在花你的錢……”

戀愛還沒談明白，先分上你我了。

江馳冷笑一聲：“想還錢？”

楚序幾乎是下意識點了點頭。

邪火在這一刻竄過頭頂。

江馳調整重心，鎖住楚序上臂就給他來了個過肩摔。肉.體砸在床墊上，回彈時帶起一道細微的聲響。

楚序明顯還在狀況之外，就那樣茫然地躺在床上一聲不吭。

江馳膝蓋抵在床沿，毫不猶豫壓了上去：“還錢多沒意思，不如肉.償？”

他說得是氣話，哪兒能真讓楚序肉.償。

身下，楚序目光躲閃，第一時間卻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江馳看穿了他的那點兒心思，刻意逼近半臂距離：“我說楚序，你不會真想肉.償給我吧？”

五公分近到足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楚序倏地偏過頭，不敢直視江馳的眼睛，“太、太近了……”

更近的接觸也不是沒有過。

江馳不打算就此罷休，一把捏住楚序下巴将那張臉掰正：“現在還不還了？”

楚序悄悄擡眼，對上江馳視線的瞬間又立馬移開。

那道聲音小到幾近嗫嚅：“别這樣……江馳……”

“這樣是哪樣？”

“主謂賓會不會？給我好好說。”

楚序目露哀求，連脖頸都染上一層紅：“别、别逗我了……”

身下那具軀體正在微微顫抖。

江馳怕把人逗狠了憋出毛病，大發慈悲拉開距離，“不逗你了，收拾收拾去泡溫泉。”

他正準備下床，腰間猛地一重，連帶視野也天旋地轉。

眼前還沒能窺見光明，楚序沉重的身體先一步壓了上來，再次将他拉入昏暗。

耳邊是這人小心翼翼的問詢：“江馳……可以嗎？”

兩人當然沒有做到最後。

纾解過後，江馳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似乎是被這個問題問蒙了，足足過了兩分鐘，身側那人才憋出一句“不知道”。

江馳微微側目。

果然一眼就看見楚序泛紅的耳廓。這種事，怎麼會不知道。

能讓楚序反應這麼大，那隻能是一個答案。

江馳冷笑一聲，擡腳就往他身上踹：“看不出來啊，野心這麼大呢。”

沒有躲閃，甯願被踹也不反駁。

看得人心煩。

江馳從床上坐起來，薅起睡衣就往湯池走。他怕再待一會兒，楚序有命來沒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