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之後,二胡被師父打得半死,更可怕的是,二胡第一次從師父眼中,看見了對自己的殺意。
此事的結局是,師父晚上潛進對方家裡,殺光了其全家,然後攜着僅剩下半條命的二胡,當夜離去。
當第二天的太陽出現在地平線之時,師父才眯着眼睛遙看着太陽告訴二胡,對于一個殺手而言,功夫的高低固然重要,但比武功更重要的是,要學會藏,藏得越深,就能活得越久,希望今天你這半條命的教訓,能夠讓你多活上半輩子。
傷好之後,師徒兩人極為默契地不再談論此事,就如同當初關于資質的話題一般,好像從未發生過。
但從這一天開始,二胡開始在輕身功法上下了死力。
師父所傳授的輕身功法名為‘清風引’,殺手刺客本身便對輕功的要求極高,按照師父的說法,‘清風引’便在世上所有的輕身功法中,至少也能穩穩排進前三。
‘清風引’固然高明,修煉起來自也不易,除了毅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悟性——對風的感悟。
第一層的‘順風境’二胡前後費了五年才修煉至大成,此後便是拼了命地修煉第二層,終于在習武的第十年順利踏足第二層‘逆風境’。
師父徘徊于此境界已愈二十餘年,二胡盼望多年,總算能夠在武功的某一項上趕上了師父。
這一年,二胡冒險跟蹤了外出執行任務的師父。
那次他也終于第一次親眼見證了師父的真正實力,以至于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二胡對于報仇徹底失去了信心。
如此又過了三年,在兩人相識的第十三個年頭,事情再次出現了轉機。
那年三月,師父接到了任務。
這次任務最開始與以往并無不同,師父也沒有任何異常。
直到半個月後,二胡見他居然還在探查階段,同時居然罕見地停止了對自己的教導,這才開始覺得不同尋常起來。
當一個月之後,師父仍舊處在探查階段,二胡終于清楚事情不簡單。
這天,已經數日未發一言的師父突然對二胡道,“這次的目标出乎意料的強大,不出意外,武功應是在我之上,而且身邊還有一群高手相伴。我雖然有辦法引其單獨出來,但勝算依然不高。
武技上的東西我能教你的已然不多,你現在也已經長大,許多東西要開始學會自己感悟。今日為師就教你最後一樣,那就是一個男人,即便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有上刀山,下火海的勇氣。
我已經探查了對方一個月,繼續下去也未必會有更多的收獲,這次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但第一件事便是要将你留下。
你可以在此地等我,若我半個月之後仍然未歸,那你便是自由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