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靳也沒有動,兩個人就維持着這樣的動作過了好幾秒,時繁輕笑了一聲說:“你還真是沒脾氣啊。”
“你錯了。”司禹靳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要随風散去了。
“嗯?”時繁也是懶懶地問。
司禹靳抿了一下嘴唇,說:“我不是沒脾氣的。”
“是嗎?我都這樣了你都沒生氣,那要怎樣才會生氣?”時繁突然垂下眼看着司禹靳的嘴唇,那張嘴唇濕漉漉的,紅紅的,看上去有點好吃。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時繁鬼使神差地就貼了上去,呢喃道:“這樣嗎?”
司禹靳瞪大了眼睛,眼睛裡滿是錯愕。
這是一個一觸即分的吻,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個吻,很輕,像花瓣落下,很快就消失無蹤。
時繁神色不變,内心也已掀起了巨浪,醉意消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多麼荒唐的事。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做。
但不管是為什麼,他必須為這個行為找一個理由,一個能讓司禹靳信服的理由,也能讓自己信服的理由。
那麼最合适的理由就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被司禹靳當成另外一個人,所以他要奪走那個人所沒能擁有的。
“說起來,你應該沒有和你那個白月光接過吻吧?”時繁輕輕摩挲地司禹靳的後頸,語氣殘忍,“畢竟,他到死都沒有喜歡你。”
不知道為什麼,說這句話時,時繁産生了一絲快意。
就算你對他念念不忘又怎麼樣?他又不喜歡你。
司禹靳聞言神色巨變。
司禹靳面上情緒的轉變又刺激到了時繁,果然,隻要一提到那個人,司禹靳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時繁暗暗吸了口氣,原本隻是想要找回面子,現在卻變成了想要刺傷他。
“而現在,你為他保留至今的初吻被我奪走了,是不是很生氣?”
司禹靳慢慢擰緊眉毛,說:“你做這些隻是為了惹我生氣?”
“是啊,不然呢?難道還能是因為我喜歡你嗎?”時繁的心因為這句話而跟着顫了顫,他強行壓住這令他不快的悸動,松開了司禹靳的後頸,好像真的隻是為了看他生氣絕望一樣,“不過看樣子,你現在應該是在生氣吧。”
“是,”司禹靳抓住時繁的手臂,臉上是時繁從來沒在他臉上見過的怒意,“你的目的達成了,那接下來呢?你還打算做什麼?”
時繁産生了一絲心虛,裝作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移開目光說:“沒什麼啊,我玩夠了。”
“玩夠了,意味着沒有下一次了是嗎?”
聽到這裡,時繁又有點不爽了,“怎麼?不就是親了一下,就這麼委屈你了嗎?”
司禹靳沉聲道:“回答我。”
時繁氣沖沖地說:“我幹嘛一直親你,你以為你很好親啊?”
“好。”司禹靳松了手,“那你的脾氣鬧到這裡就夠了。”
“還有,下次不要為了惹别人生氣這樣犧牲你自己。”
時繁眼看着司禹靳端着空的紅酒杯離開,報複性地說了一句:“我愛親誰就親誰,要你管!”
說着,拿起手機,走得比司禹靳還快,還當着他的面摔上了門。
一直走出去很遠,大腦才逐漸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有夠荒唐,不管是無緣無故地親人,或者是在親了人之後說出的那番話,好像除了挽回顔面之外,還有那麼一點點像是在吃醋?
時繁忙搖了搖腦袋,把這種想法甩出去,那些都是對喜歡的人才會做的事情,他又不喜歡司禹靳,充其量就是司禹靳對他太好了,讓他産生了一種他隻能對他一個人好的類似于占有欲的情緒而已。
那跟喜歡一點都扯不上關系。
嗯!就是這樣的!
時繁在心裡暗暗下了結論。
夕陽沉入海底,夜色悄然而至。
時繁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有些偏僻,周圍都沒有什麼人家。
這個時候,原本他應該待在家裡,看着雜志,等待飯菜準備好被端上來。可現在他卻孤零零站在大街上,身上除了個手機什麼都沒有。
明明那個房子是他買的,為什麼走的人是他呀?
而且不就是親了一下,幹嘛發那麼大火?難道真是自己把他給逼急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