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泉随口應答:“想去哪裡玩自己帶人去。”
徐蜜缃眼睛一亮,用力點了點頭:“那明天……”
“練一個時辰字再出門。”
徐蜜缃這下高興壞了,撲過來輕輕碰了一下麟王殿下,甜滋滋喊了一聲:“殿下您真好!”
還不等明玉泉反應過來,她已經又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明玉泉盯着她的背影,扭頭吩咐侍女。
“遊廊上把簾子挂上。”
養小孩,還真麻煩。
次日徐蜜缃乖巧了一個時辰,或者說在明玉泉的視線下乖乖練習筆畫一個時辰,沒有完整的字形,也看不出有多醜來,明玉泉難得給了她一個好臉色,主動給了她一個荷包。
“出去玩花錢大方點,若是有想和誰玩的,隻管花錢砸來就是。”
徐蜜缃接過荷包挂在腰間,出門時還乖巧地給麟王殿下行了個禮。
“那我出去啦。殿下。”
目送徐蜜缃離開,明玉泉想了想,又打了個響指。
燕仰從窗外翻進來。
“殿下。”
“派個人去跟着她。”
“是!”
有了上一次出門的經驗,這一次徐蜜缃特别老實的交給折柳安排。不然她就算出門也隻是這裡坐坐那裡坐坐的。
“快到臘八節了,稷山寺山腳下有不少善人已經開始施粥,姑娘若是想湊熱鬧可以去看看,或者說去戲樓聽個曲兒,花鳥市去尋些解悶的小玩意?”
徐蜜缃想了想,還是打算去稷山寺。
從京郊前往稷山寺路途不算遠,隻有十裡路左右,馬車一路慢悠悠過去,徐蜜缃就能看見京郊不少的百姓踩在積雪裡折返在這段路上。除了腳踏實地的百姓外,還有不少馬車牛車穿梭在其中。
仔細回憶一下時間,今兒居然是臘月初五。距離徐蜜缃從徐家到麟王府,已經一個月了。
徐蜜缃百感交集,到了稷山寺步行而上,百層山階早早被掃去了積雪,今日的微微陽光将山階照的水光似的透亮,徐蜜缃提裙小心翼翼走在山階上,腳下是有些滑的。
折柳和阿彤勸她坐轎子上去,她卻搖了搖頭執意自己走上去。
寒冬臘月這一路走來她渾身汗涔涔地,呼吸之間白霧缭繞。
“哎喲!”
一聲驚呼,徐蜜缃擡頭之際前面有個小姑娘腳下一滑,踉跄了下直接往後倒。
吓得徐蜜缃趕緊伸出手去接。
“小心!”
“姑娘小心!”
兩個小姑娘疊在一起摔在燕仰的身上。
“嘶……”
徐蜜缃腦袋被砸了一下,有些懵,身上華服錦繡的小姑娘被人攙扶起來,阿彤趕緊扶起她來:“姑娘要不要緊?”
“徐姑娘,勞駕,腳踩着我了。”
徐蜜缃後知後覺自己位置不對,墊在身後的燕仰蒙着臉都能看出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抱歉,小燕侍衛沒事吧?”
“問題不大。”燕仰站起身扶着腰揉了揉,卡在山階上了,疼還是有些疼的。
“喂,你扶我還算快,多謝了。”
前頭那撞到人的小姑娘被簇擁檢查過後,撥開人群走到徐蜜缃跟前,她一身華服,頭上簪着華貴的珠寶,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微微仰着下巴,說着道謝的話卻毫無态度。
徐蜜缃也不在乎這個,隻是讓開指了指燕仰:“你要道歉的是他,他為了救我們受傷了。”
“區區一個下人……”華貴少女定睛一看,再定睛一看,又揉了揉眼仔細端詳,倒吸一口涼氣手指着燕仰。
“等等,他怎麼長得這麼像我小叔的侍衛?”
徐蜜缃一愣,扭頭看着燕仰詢問:“你長得比較大衆?”
燕仰沒好氣瞪了眼徐蜜缃,擡手對那姑娘拱了拱:“文渡郡主。”
居然是個郡主,徐蜜缃跟着行了個禮,文渡郡主瞠目結舌盯着徐蜜缃,你你你了半天,憋着氣側身躲開了那一禮。
“不……不合規矩。”文渡郡主不甘不願地說道。
徐蜜缃不太懂,但是她躲開了就躲開了。
她拍了拍衣袖上的污垢,發現擦不幹淨。
“你的衣裳算是我弄髒的,我賠你一套。”文渡郡主猶豫了下,還是主動下了兩步台階,跟徐蜜缃站在一起。
“你就是那位徐姑娘吧?”
文渡郡主好奇地打量徐蜜缃,目光劃過她的容貌,閃過一絲驚豔後,又将注意力放在她頭上的簪花上。
徐蜜缃點了點頭。
“可以啊,我也算是見到京中風雲人物了。”文渡郡主脾氣變化的快,立刻笑眯眯地挽着徐蜜缃一起走台階。
徐蜜缃好奇:“郡主知道我?”
“知道啊,”文渡郡主随口說道,“我那修身養性放下屠刀多年的小叔,為了你在早朝的大殿上拔刀威脅兵部侍郎管好自己的狗兒子……現在京中都知道——”
文渡郡主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徐蜜缃。
“徐氏女,迷倒攝政王的絕世妖姬哦。”
徐蜜缃人傻了。
誰?
她?
妖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