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什麼也沒有聽見,因此也判斷不出那些追着她的東西有沒有追上來。
面前的顯示屏顯露出負一樓到負七樓的選項。她并沒有着急去做選擇,而是安靜地捕捉外面的聲響。
完全聽不見聲音,這裡的牆壁似乎比宿舍其他地方的牆壁都要隔音很多。
許是沒有接受到指令也被設作了一種指令。不出幾秒,升降箱便自動運行,主動選擇下行去了負八樓。
負八樓,這是屏幕上不曾出現過的選擇。
升降箱平穩且無聲。江有汜解開它的鎖,卻發現眼前依舊被什麼阻礙着。
她打開一個小光源,隻見一堵高大的牆赫然立在眼前,與升降箱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這面牆與這所學校裡的其他牆顯然不同,泛着銀白色的光,光滑的面闆上隻有一個極小的點。
應該也相當于是一扇“門”。
江有汜沒敢輕易伸出手。就在她準備更加仔細地觀察一下那個小點的時候,她敏銳地感受到牆壁以及那個點内部發生的變化,側身躲開其對于信息的捕捉。
是虹膜解鎖!她的虹膜肯定是對不上的,甚至會引發警報。
江有汜不再停留,迅速控制升降箱前往負七樓。
出乎她意料的是,整個負七樓燈火通明。
兩條狹窄的廊道交叉成十字,一條筆直地橫在眼前,與宿舍樓的走廊相平行;另一條以一個微妙的扭曲幅度延伸向前。兩條廊道的兩側規規整整,透出刺眼的白色光芒。
這裡不像是寝室,反倒像是鼠籠;不像是學校,反倒像是實驗室。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發現兩側的布局和地面上的宿舍樓沒有差别,都是一塊塊面闆交錯攔截而成的一個個小房間。
這些房間從裡面看确實還可以,但是從外面看空間真的太小了。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面闆是透明的,可以看見每個房間裡都有人居住。他們穿着統一的校服,不約而同地朝向着休眠艙對側的面闆做着白天在教室裡那樣的動作,一動也不動。
單間透明,行為刻闆,這不是實驗室還能是什麼?
江有汜默然,沒再繼續向前走,而是重新回到升降箱内。升降箱一層一層地停留。從負七樓到負一樓,她發現這裡的每一層都是這般模樣。
難怪一幢隻有七層的宿舍樓能給五百多人每人安排一個單間。
淩晨,江有汜悄無聲息地回到一樓。
走出升降梯的瞬間,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宿舍樓大開的大門,夜間的低溫席卷了整個走廊。
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地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