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度安翻了個身，背對着季睿丹，他把床上淩亂的被褥拉好：“知道了，下不為例。”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溫泉邊上，白杉雯一眼就看出不對勁，趁着錢度安下水去找塗毅的功夫，她摟着季睿丹的胳膊忍不住八卦：“你倆什麼情況？”

季睿丹用手掌舀起水澆在自己身上，沒說話。

白杉雯又湊近一點，正準備換個問法，對面的塗毅突然大叫一聲。

“塗毅！你發什麼神經啊？”白杉雯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不是啊。”塗毅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錢度安的朋友圈剛剛能看了，快看他最新發的一條朋友圈。”

季睿丹和白杉雯拿起放在岸上的手機，剛點開朋友圈，就聽見旁邊的白杉雯發出和塗毅一模一樣的尖叫。

再看錢度安朋友圈的内容，她深吸一口氣，下一秒就被白杉雯圍攻在水池的一角。

“月光和你？這照片上的人，怎麼這麼眼熟啊？”

這水裡本身就熱，白杉雯緊緊貼在身上，季睿丹熱的不行，她推開白杉雯：“都說坦白從寬，你别挨我這麼近，熱。”

剛才還湊在塗毅身邊的錢度安不知道去了哪裡，塗毅也從對面過來，一臉吃瓜群衆的表情。

“就是，我們在一起了。”

季睿丹看他倆滿臉八卦，這是還要聽細節的節奏啊？

“要聽細節的話呢，等回去了慢慢講給你們聽。”錢度安出現在身後，一把将水裡的季睿丹撈起來，把浴巾披在她的身上。

白杉雯和塗毅趴在岸上：“可以啊兄弟，這就護上了？”

“不護自己女朋友，難不成護你？”

錢度安瞥了塗毅一眼：“剛才沒吃好，我帶她再去吃點東西。”

——

酒店的餐廳依舊滿是客人，兩人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服務員遞來菜單，錢度安把菜單推到季睿丹面前：“看看想吃什麼？”

季睿丹最不會·點菜了，翻了半天也沒想好要吃什麼。

“這家酒店我查過，飯菜很好，你要是實在沒注意，就看哪個賣相合自己意。”

“這些菜，賣相看起來都還不錯來着。”季睿丹搓着菜單的一角，還是沒有主意。

“要不然還是你來點吧，我實在不知道吃什麼。”

這菜單裡的菜就好像印在錢度安腦海裡一樣，點每道菜之前，他都會擡頭争取季睿丹的意見，沒過一會，桌上就擺滿了東西。

“點了這麼多？”

“下午就沒怎麼吃，剛才在水裡泡了那麼久，多吃一點。”

飯吃到一半，錢度安忽然說：“我明天一早要回去，醫院那邊我需要交代一些事情。”

“交代事情？你不在醫院工作了嗎？”

季睿丹放下筷子，問道。

“後天要出一趟國，笙笙那邊，我需要去看看。”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盡量趕在除夕前後回來。”

季睿丹想了想，說道：“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吧，舅舅那邊，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錢度安沒拒絕，回了句行。

——

早上的路況不是那麼好，一路上霧蒙蒙的，兩個人交替着開，先回家放下行李，才去了醫院。

白杉雯帶來的護工阿姨打水去了，吳娜晴不在病房裡，季睿丹替馮為贻掖好被角，并沒有叫醒他。

在門口碰見護工阿姨，季睿丹簡單的了解了情況。

“阿姨，這些天真是麻煩您了。”

“您客氣了，我不就是幹這一行的。”

季睿丹一直在病房待到中午，馮為贻醒來後陪着他說了會話，等到該吃午飯時，吳娜晴這才推門出現在病房門口。

“喲，這才多久啊？又想你舅舅了？”

季睿丹壓根不想和她有過多交流，起身準備往外走。

“這麼快就要走啊？”

季睿丹甩開吳娜晴的手：“也不是很快，我早上就來了，隻是舅媽來的太遲而已。”

吳娜晴擋在門口，沒有讓季睿丹走的意思。

“季睿丹。”錢度安的聲音這個時候響起。

“我們可以走了。”

錢度安對着吳娜晴露出禮貌微笑：“阿姨好，人是鐵飯是鋼，總要吃飯的嘛。”

吳娜晴這才讓開一條道，等着季睿丹和錢度安并肩消失在走廊盡頭，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出現在吳娜晴臉上。

季睿丹并不是很餓，就是有些困，和錢度安在外面簡單吃了點，上車就開始睡覺。去酒店帶的行李早上放在錢度安家，他把車停在小區的地下車庫，輕輕拍醒季睿丹。

“到了。”

季睿丹迷糊的應了聲，伸手摟住錢度安的脖子。

“還是困啊？”

錢度安輕聲問。

“困，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