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正平穩行駛,毫無預兆地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後方如遭重錘猛擊。
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将聞餘狠狠向一旁抛甩,傅谌下意識地抱住聞餘,因為撞擊發出了悶哼。
整個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腦一片空白。
司機急打方向盤,想要控制失控的車身,前面突然出現一輛面包車攔住了去路,司機正打算轉頭的時候發現身後也被車攔截了。
前後夾擊,對方這是有備而來。
很快兩輛面包車上下來了一群蒙着面的人将車圍住,其中兩個人粗暴地将後座的門打開,然後一人一邊将傅谌制住,在看到聞餘的時候其中一個人說:“這怎麼還有一個?”
“管他是誰,一起帶走!”另一個回答他,“手腳麻利點!”
一股刺鼻的味道襲來,蒙面人拿了一塊濕布捂住了聞餘和傅谌的口鼻,兩個人掙紮了片刻,去四肢發軟,就這樣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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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餘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倉庫,他的雙手被反綁住,嘴被膠帶封住。周圍彌漫着腐朽的氣息,雜物四散堆積,聞餘拼命朝身後看去,傅谌和他背對着綁在椅子上,還在昏迷着。
“嗯嗯!”聞餘緊皺眉頭去輕撞傅谌,這樣撞了傅谌幾下,傅谌終于逐漸睜開眼睛。
傅谌皺着眉看着空曠殘破的廢棄倉庫,心中隻道不好。
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傅谌和聞餘看過去,倉庫的門被打開了。
是一個身形高大的Alpha,年紀看起來應該不超過四十歲,沒有蒙面,但是這人臉上有一道可怖的燒傷,整個人打眼看上去戾氣四溢,看起來十分不好招惹,也就一雙眼睛看上去還算是清澈明亮。
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蒙面人,顯然是這群人的老大,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把他倆嘴上的膠帶撕了吧。”男人淡聲開口,聲音顆粒感很重,帶着些許沙啞。
“是。”蒙面人小甲說,然後就手腳麻利地将聞餘和傅谌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
傅谌率先開口,語氣冰冷:“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了錢?”
“是,也不是。”男人說的模棱兩可高深莫測,有人端了一個凳子過來,男人直接坐了下來。
“簡單來說就是你的父親當年為了一個項目,設計了一出火災,事後還半點不留情面把我的公司弄破産了,我名下的所有财産都用來賠銀行了,傅成澤徹底把我的人生毀了!”男人情緒有些激動,“還他媽的讓老子毀了容,還毀了我的嗓子,老子當年可是聯盟大學的校草兼校園十佳歌手!”
蒙面人小乙在一旁附和:“當年追我們老大的人能從聯大的南門排到北門!”
男人扶額苦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傅谌沉默了片刻,皺着眉看着他:?
“所以?”傅谌繼續問。
“所以我他媽來複仇了!”男人冷笑,“你是他兒子,把你綁了不怕他不來!”
“理由很充分。”傅谌說,“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
傅谌說:“你們綁我就算了,你們把他綁過來幹嗎?”
男人看了眼聞餘,又看了看身邊的手下:“說話啊,你們把他綁過來幹什麼?”
小甲撓了撓頭說:“這不是好事成雙嘛......”
男人往小甲的腦袋上砸了一拳,然後說:“這詞兒是這麼用的嗎!”
傅谌幾乎确認了,自己和聞餘是被一個傻子綁架了。
“那他倆坐一輛車,不能隻綁一個吧。”小甲被打了捂着腦袋有些委屈地辯解,“我們也不知道傅成澤的兒子長啥樣啊。”
“還敢頂嘴!”男人又往小甲的腦袋上砸了一拳。
小乙這個時候出來解圍:“老大快别打了,小甲的腦子本來就不太好使,再打一會兒真打壞了!”
傅谌确認了,自己和聞餘是被一群傻子綁架了。
男人打完人從上衣領口的口袋出抽出了一條絲巾,低垂着眼睛開始慢條斯理地擦手:“你跟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長得真是像。”男人掀起眼皮盯着傅谌的眼睛,語氣中帶上了些許慨歎的意思,“尤其是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傅谌不說話,沉默地盯着男人。
對方手上那塊絲巾是某個私人定制品牌的當季新款,因為是很小衆的牌子,所以市面上基本也沒有什麼盜版,包括男人的一身衣着,全都是這個牌子的私人訂制,傅谌很确定。
因為他平日裡就愛穿這個品牌的衣服,這個絲巾是定制衣服時候的贈品。
這個Alpha明顯不是真的破産走投無路的模樣,所以他的目的真的就如他所說的,為了見傅成澤一面?
傅谌将信将疑,畢竟從小到大傅谌被綁架不止一次了,包括他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被綁架的經曆,有的時候一些綁架的理由都離譜的有些好笑了。
大多數的人都是為了求财,因此傅谌表現的還算是淡定。
而一旁的聞餘對男人的話卻是完全不信的,和傅谌的淡定截然相反,聞餘一言不發地在心裡思考着現在的情況。
聞餘幾乎是認定了面前的Alpha就是沖着傅谌的命來的,畢竟對于聞餘這種從小到大沒怎麼見過世面,對綁架的印象還停留在一些狗血電視劇的誇張橋段,這種事情對于他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聞餘現在的腦子想的是如果他和傅谌出事了,傅周兩家的合作肯定會結束,那麼周家顯然是不會再繼續支付程小玲的治療費用,而如果傅谌出事了他沒事,那麼結果一樣,傅周兩家的合作也會立刻畫上句點,傅家的人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自己和傅谌都平安得救,但是如果一定隻能有一個人得救,那麼聞餘希望是傅谌平安。
這樣說不定傅家還會看在自己是為了救了傅谌的份兒上為程小玲繼續支付治療費用。
總之,傅谌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