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餘不知道傅谌為什麼問這個，他真的非常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問你話呢，裝什麼聾。”

“......沒有！”聞餘很羞恥地說。

“接吻呢。”傅谌又問。

今晚的問題為什麼尺度都這麼大，這些問題很重要嗎。

“......接過。”聞餘說。

“幾次。”

聞餘真是沒脾氣了，這都是些什麼問題。

“......很多次。”聞餘再次羞恥地回答。

背後的人就不說話，沉默了下來，呼吸聲更重了些。

傅谌就知道。

聞餘那次不是初吻。

傅谌從床上起來，拉着聞餘去了衛生間，然後站在他身後給他洗手，擠了很多洗手液，将每一根指縫都細緻地搓洗幹淨，傅谌開始使喚聞餘：“去冰箱給我拿幾瓶水上來。”

聞餘應下，然後就下樓給傅谌拿水了。

聞餘拿了三瓶，上來的時候傅谌隻穿了一條内-褲站在花灑下面，傅谌沒有關門，Alpha精-壯的身體完全暴露在面前，水流順着Alpha白皙的肌膚流下，從胸膛到腹肌，然後是大/腿。或許是因為藥物作用，Alpha白皙的皮膚還微微泛着紅。沖擊力有些太大了。

聞餘站在衛生間門口吓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去。

“我給你放門口了。”聞餘背對着傅谌将水放在了衛生間門口，然後有些慌張地走開了。

傅谌洗完出來的時候，神色清明了不少，畢竟是洗了一個冷水澡。

他把三瓶水都喝了，這種藥也隻能靠這樣的方式稀釋一下。

傅谌連睡袍都懶得穿，他換上一條幹淨的内褲就這樣出去了，他出來的時候聞餘不在，可能是去了隔壁卧室，他經常這樣，會在隔壁學到很晚然後再回來睡覺。

傅谌沒在意，上了床睡下了，隻希望明天他起床的時候這破藥的藥效已經消除了。

聞餘回到傅谌的房間的時候，傅谌已經睡着了，聞餘上床躺了一會兒，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11點了。

沈聿清不會還在等吧。

聞餘不想去想這件事，但是當一個人刻意不去想什麼的時候，這件事的存在感隻會更強。

因為按照聞餘對沈聿清的了解，沈聿清真的有可能在那兒一直等到聞餘過去，沈聿清總是會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面出奇地執着。

他又想起今天沈聿清那副消瘦了許多的模樣。

聞餘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輕手輕腳地翻身起床換了衣服，出了門。

隻是去看一眼，看完了自己應該就不會再多想了，然後就回來睡覺。

聞餘想。

-

聞餘已經很久沒有回過13區了，這個地方以前還有一個外号叫做貧民窟，不過這些年發展起來之後這個外号已經逐漸被人遺忘了。

聞餘憑借着記憶找到了以前住過的那個破舊小區，如今這小區已經煥然一新，絲毫不見當年陳舊破敗的蹤影，聞餘走到了當年住過的那個居民樓的位置，往上看去，五樓的那扇窗戶漆黑一片，和夜色融為一片。

果然，沈聿清可能隻是随口那麼一說，想逼他過來。

聞餘歎了口氣，走了也好，他心裡懸挂着的石頭也終于放下了，回去睡覺吧。

就在聞餘轉身想要走的時候，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拽住。

聞餘吓了一跳，回過頭和一雙沉靜的眼睛對上視線。

“我知道你會來的。”沈聿清盯着聞餘，眼神灼熱。

沈聿清一直在一樓大門的樓梯上坐着，他知道就算聞餘要來也不可能會上去，最多就是在樓下看一眼。

“我隻是路過。”聞餘偏過頭，說出了一個十分拙劣的謊。

沈聿清笑了一下，沒有戳穿他，他拉着聞餘的手往樓上走，然後說：“既然都‘路過’了，你也順便兌現一下你的承諾吧。”

聞餘想要掙開沈聿清的手，但是看到沈聿清眼底的烏黑，瘦削的臉頰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就這樣任憑沈聿清拉着自己上了樓。

這裡顯然是有人定期打掃的，看起來幹淨整潔，一塵不染。這套房子哪怕是将從前的兩套打通之後合并，也一樣不算很大，其他的地方都變了，就是聞餘和沈聿清以前住的卧室都保留了原樣，像是一個巨大的标本，主人似乎妄圖借此鎖住一些過去的記憶。

回到這裡，聞餘就沒有辦法再對沈聿清繼續冷漠了，這裡幾乎是承載了他們之間最美好的一段記憶，他們在這裡度過很多次生日。

“長壽面是吧，”聞餘歎了口氣，走到廚房，“吃完就回去吧。”

“别把衣服弄髒了。”沈聿清走到聞餘的身後，将一旁的圍裙給他戴上。

靠近的時候聞到了聞餘滿身的烏龍香，沈聿清的手顫抖了一下。

“你和傅谌進行到哪一步了。”沈聿清神色晦暗不明，“你們做了嗎。”

這是今天第二個問聞餘這種問題的人，聞餘回頭看了沈聿清一眼，他本來想要直接說“當然沒有”，話到嘴邊聞餘又改了口：“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