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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谌給聞餘烤了一條魚,還烤了一點小龍蝦和生蚝。
傅谌的燒烤技術可以稱得上是爐火純青,聞餘面上平靜,内心卻被焦香鮮嫩的魚肉狠狠驚豔了。
聞餘想就算傅谌不當軍人,憑借這份手藝也可以在燒烤界占據半壁江山。
情歌王子直接變成燒烤王子。
聞餘專注地吃着魚,然後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盤剝好的蝦仁,他擡起眼看着傅谌。
傅谌對上他的視線又很快移開,隻說了“你吃”兩個字就繼續烤生蚝了。
聞餘拿了一個盤子把蝦仁分成了兩份,把其中一份推到了傅谌面前:“你也……吃點吧。”
傅谌看了蝦仁一眼,又看了聞餘一眼,然後“哦”了一聲。
暴風雨來之前都是平靜的,傅谌越是表現的平靜和緩,聞餘越是心慌意亂,這頓飯吃出了點斷頭飯的悲怆蒼涼。
聞餘又啃了一口烤魚。
真的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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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餘以為的秋後算賬一直到了晚上沒有來,傅谌平靜地都有點詭異了。
傅谌不提這事,聞餘自然也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農家樂的最後一天,大家去坐了竹筏漂流,聞餘也坐在其中一個竹筏上,被湍急蜿蜒的河流推動着上下起伏,在經過流動很急的河段的時候,水花四濺,冰涼濕潤的水珠打在臉上,聞餘驚呼着用手遮擋,随後臉上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突然一道“咔嚓”的聲音響起,聞餘看了過去,看到傅谌居然正在自拍。
聞餘心想,他不是不愛拍照嗎,原來隻是不喜歡被别人拍?
傍晚,吃過晚飯之後大家就去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了。
聞餘的行李不多,一個背包就能裝完,他正要背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傅谌一把拿過,單肩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有些破損陳舊的黑色背包在傅谌的背上有些格格不入,傅谌的細行李在一個小型的行李箱裡,他拉上行李箱走在前面,見聞餘還站在原地還回頭催他:“還不走?”
“哦。”聞餘回過神來,跟在傅谌身後。
傅谌和聞餘站在路邊等司機來接他們,兩個人沉默地站在路邊,看起來不太熟的樣子。
傅谌無所事事地耍手機,聞餘則盯着路邊的某一點發呆,突然他聽到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了一陣微小的聲音。
聞餘有些好奇地往草叢看去,眼睛睜大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于是單腳蹦着過去了,傅谌也跟了上去:“你做什麼。”
聞餘撥開草叢,一隻受了傷的黃色的小狗就用水汪汪的圓眼睛看着他們,然後很虛弱地“汪汪”叫了兩聲。
聞餘心髒好像塌陷了一塊下去,彎下腰想要将小狗抱起來。但是因為腿腳不便,被傅谌搶先了。
傅谌抱着小狗檢查了一下,小狗渾身都髒兮兮的,應該是一隻流浪狗,傅谌又翻開小狗的皮毛檢查,在腿部發現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傷口,那外翻的皮肉看着觸目驚心,不敢想象小家夥有多疼。
“它的腿受傷了。”傅谌說,“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看吧。”
聞餘看着小狗腿上的傷口也是眉心一蹙,他點點頭:“嗯。”
很快司機都到了,後座上聞餘把自己書包裡的水拿出來給小狗喂了點,然後又拿出了一個面包,撕成小塊喂到了小狗嘴邊。
小狗哼哧哼哧地吃着,生怕一口沒吃着下一秒就餓死了。
“你這面包是有多好吃,”傅谌在側面看着小狗的眼睛評價,“我感覺它都眼泛淚光了。”
到了寵物醫院的時候醫生說還好他們送來的快,再晚一點傷口可能就感染了,小狗身上除了腿上一出傷口,耳朵,腹部,還有眼睛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另外小狗還需要驅蟲。
總之這一套下來天已經黑了。聞餘隔着玻璃看着正在包紮傷口的小狗,小狗就這樣牢牢地盯着他。
聞餘看着小狗想,你之後該怎麼辦呢,你這麼小一隻還受着傷生着病。
我也想養你。
但是我能把你養在哪兒呢?
周家?不可能。
傅家?更不可能。
我自己都沒有一個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我怎麼養你呢。
聞餘歎了口氣,在想幹脆想辦法問問有沒有想要養小狗的人,給小狗找一個合适的主人。
醫生把小狗抱出來之後,小狗看着聞餘叫了兩聲,聲音比剛送來的時候洪亮很多,尾巴也搖晃得厲害。
“這小狗很喜歡你呢。”醫生笑着說。
聞餘把小狗抱在懷裡,揉了揉它的腦袋,又摸了摸它的鼻子,小家夥舒服得直哼哼。
傅谌站在一旁看到這幅畫面,心中居然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慨。
聞餘聽到一聲“咔嚓”的聲音,視線看過去,傅谌又在自拍。
聞餘心想怎麼以前沒看出來傅谌居然還挺愛自拍。
傅谌也過來摸了摸狗頭,小狗沖他叫了兩聲。
“我們給它找一個合适的主人吧。”聞餘摸着小狗的毛發柔聲說。
傅谌看了聞餘一眼,有些不理解地說:“我們就不能自己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