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餘哭到最後也沒什麼眼淚了，傅谌從兜裡拿出一張手帕給他擦臉，聞餘的眼睛和鼻子都又紅又腫，睫毛也被浸濕了，看起來特别可憐。

聞餘想起了初中的時候遭遇的一切，有種一切都會再次上演的無力感，原本隻打算自己悄悄消化一下，結果傅谌推開了這扇門。

還給了他一個擁抱，告訴他想哭的話就哭吧，聞餘心裡一軟，就沒能忍住将心裡壓抑的情緒徹底發洩。

他把傅谌胸膛處的那塊衣料都哭濕了，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難為情。

傅谌的手帕很香，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面料，在臉上觸感很柔軟細膩。

“臉都哭皺了。”傅谌一邊給聞餘擦臉一邊說，語氣帶着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

傅谌這段時間心裡那點不忿被聞餘的眼淚沖洗幹淨，他很難再在聞餘面前保持冷漠。

聞餘這會兒情緒還不是特别平靜，沉默地盯着傅谌看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居然，還用手帕。”

傅谌在聞餘旁邊坐下：“我媽媽說過，一個合格的紳士應該随身攜帶手帕。”

聞餘：“阿姨肯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美麗的人。”傅谌說，“論壇的事情你别怕，我已經托人把那個帖子給删了。”

聞餘想，帖子删了，但是照片肯定已經被很多人保存了。但是他還是很感激：“謝謝。”

“這種事情一看就是有預謀的。那圖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清者自清，沒什麼好怕的。”傅谌語氣肯定。

聞餘：“你怎麼這麼肯定那不是我？”

傅谌看着聞餘，然後說：“鎖骨窩，左側的肩膀，右側的腰窩，脊背上的蝴蝶骨。”

“什麼？”

“你身上的痣啊。”傅谌說，“那張圖上的身體上一顆痣都沒有，太假了，一看就是p的圖。”

而且就算沒有這些痣，傅谌也可以斷定那圖上的人肯定不是聞餘，那些事情也隻是謠言。

畢竟傅谌說和聞餘怎麼樣了他就信了，完全不知道做完那種事情身體怎麼可能會一點感覺沒有。

“沒有人會相信的。”聞餘歎了口氣。

聞餘太知道什麼是三人成虎了，大家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東西，這種具有十足噱頭的大事件隻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并不會有人在意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們信不信無所謂。”傅谌冷笑一聲，“隻要讓他們害怕就行。”

“我倒要看看誰還敢在背後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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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知道聞餘現在并不想在學校，傅谌下午帶着聞餘逃課了。

傅谌有做很多事情的權限，傅成澤和林晔都沒有限制他什麼。比如傅谌現在要使用直升機，并不需要知會他們，隻需要一個電話，就會有人給他準備好一切。

聞餘從小到大就沒幹過逃課這種事情，被傅谌拉着走的時候本來是有些抗拒的，但是一想到要是待在學校會被多少奇怪的眼光審視打量，也就放任地讓傅谌拉着自己去往陌生的地方。

聞餘長這麼大連飛機都沒坐過這就要坐上直升機了，這會兒心情有些緊張，起飛時直升機的震動和噪音讓聞餘有些不安，傅谌突然握住他的手，等到直升機開始平穩飛行之後，聞餘心裡那點兒緊張就消失了。

聞餘往窗外看去，感受到了平日裡完全無法看到壯麗風景，整座城市盡收眼底，心境都開闊了許多，飛機快速轉向的時候聞餘感受到了一股失重感，随後卻無端覺得好自由。

天空的寬廣将聞餘那點煩心事襯托的那樣渺小。

其實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起碼可以自己決定怎麼看待它。

聞餘的心情陡然平和了下來。

傅谌這個時候戳了戳他，直升機的噪音太大了，傅谌用手語給聞餘比劃：是不是很爽？

聞餘點點頭，也用手語給傅谌比劃了一個：你手語進步真大。

畢竟傅谌之前還隻會幾個很簡單常用的表達。

大概三個小時之後，直升機開始下降，降落的地點是一座小島上的海邊别墅的房頂。

停機坪旁邊還站立了好幾個傭人，看樣子是等候多時了。傅谌剛拉着聞餘下了直升機，這些人就低着頭畢恭畢敬地喊道：“少爺。”

傅谌點點頭，然後拿過其中一位傭人手上拿着的兩套泳裝，将其中一套遞給聞餘：“把衣服換了，我們下海玩。”

“這個房子是你們家的嗎。”聞餘換好了泳裝走在傅谌身後問道。

傅谌說：“不止，這座島是外公之前送我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聞餘驚訝地張開了嘴：“一整座島！？”

傅谌：“嗯哼。”

聞餘感歎：“你外公對你真好啊。”

傅谌：“外公是對我很好。可能媽媽過世的早吧，外公說我的眼睛長得像媽媽，看到我就會想起她。”

聞餘看着傅谌的眼睛，眼眶有些凹陷，眼尾略微上揚，有點内雙，直勾勾地盯着什麼的時候顯得很深情。

“你長得好看，阿姨肯定也是個美人。”聞餘說。

傅谌挑了挑眉。

說到生日，聞餘問：“你生日在什麼時候？”

“我生日挺好記的。”傅谌說，“520。”

聞餘笑了一下：“是挺好記的。”

“你呢。”傅谌問，“你的生日在什麼時候。”

“那我還比你大一天，我生日在519。”聞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