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親眼看到我火器的威力,他其實試都不用試一下的。
當然,他試完之後看見整個火器都開玩笑一樣,冒股黑煙算炸過了,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心情。
反正我是挺開心的。
記仇.jpg,當時在唐門就他打我打得最狠。
能做出來效果達标的消糖,首先我不能用街邊随便買的糖——别管是俗稱饴糖的麥芽糖,還是那紅不拉幾的“白糖”都不行,勉強能用的隻有“糖霜”。
我最開始時候改良雷家的“火虎”“雷震子”“袖炮”用的都是糖霜。
麥芽糖,紅不拉幾的“白糖”,甚至蜂蜜,不是不能往火器裡加,但是加完之後必然會出現嚴重的潮解現象,就連我也處理不了的那種,然後就定然會出現我們代掌門那種一陣黑煙就是不炸的模樣。
我們代掌門也用過了糖霜,可惜沒經過我的特殊處理,江南濕潤,潮解現象依舊存在,他除了一肚子氣,什麼也沒收獲到。
連得了我正确答案的代掌門都琢磨不出來我加了什麼,憑孫家和其他的呆瓜,就算把腦子想破也研究不出來配方的。
我裝出目光冷冷的樣子示意追命繼續說,最好多吹點我有多牛逼,心中得意地美滋滋。可随着追命的動作,我看着看着,卻不由得皺起了眉——
追命的手不緊不慢地在衆人好奇目光下将油紙包一層層打開,直到留到最後一層才住了手,此時透過隐隐透明的油紙,眼力好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裡面是一堆大碎石疙瘩粉末之類的東西。
……我開始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這是在既性崖現場找到的東西,”追命打開了最後一層油紙,黑乎乎一團團的類似積碳的碎塊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我沒說話,隻是死死盯着那些碎塊,臉上表情控制不住地陰晴不定。
“這些碎塊證明了,在既性崖炸響的霹靂彈,含有許多那種無法破解的物質,和江南霹靂堂會向外出售的成品含量根本不符。我曾問過霹靂堂内部之人,他們也不知曉這物質究竟是什麼,他們隻知那成分,”追命看向我,“皆出于二小姐之手。”
在場衆人盡皆嘩然——
但我已經沒有心力去管他們了。
就連令人煩惱的張海元護送的寶藏我也沒心思去想了。我的腦子裡現在幾乎全是追命手上的碎塊!
“追命大人方便給我看一下嗎?”我陰着臉,第一次走向了前面。
追命挑了挑眉,将手中東西遞給了我。
我撚撚嗅嗅,憑借着經驗不停地分辨着其中的成分,還不客氣的掰下了幾塊收進懷中。
追命看我動作卻沒阻止,隻是平靜問道:“二小姐看完了?”
我把剩下的東西扔給他,然後用目光橫掃了一遍熟人的表情:
神針薛老夫人擔憂地看着我,她的孫女薛冰正對我使眼色;萬福萬壽園的金老夫人笑呵呵的,神情自到場從未變過;枯梅師太冷着張臉,似是對趙正義等人的鬧事不滿;隔壁桌的葉孤城從頭到尾都是那副冰山臉;狄飛驚看不見……唯一讓我看不懂的是蘇夢枕,他隻是平靜地望着我,隐隐有催促之意,好像拿準了我有辦法破解這局面似的,催我快些解決不要浪費他的寶貴時間……
算了,看到蘇夢枕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好無聊,完全沒有心情再繼續玩下去了。
我面容冷漠,目光遠遠地望向諸如薛衣人,木道人這樣深不可測的頂尖高手,以及西門柔,原少莊主這類立場不明的一流高手,嘴上卻是聲音溫和在和追命說話:“三爺找我可算是找錯人了,”
“我要是真想對張海元動手,還用得着動用霹靂彈?”
“你們是有多看不起我?”
追命一聲輕歎,全場一片沉寂。
“呵呵呵呵……”一聲陳緩地輕笑。
我順着聲音望過去,木道人一身灰色道袍仙風道骨的,此時沖我無奈搖頭:“年輕人,就是氣盛。”
我目光閃了閃,做出傲慢的樣子輕蔑道:
“任何火器暗器都不用動,我也能把張海元的皮扒了!”
“二小姐這話,聽起來是和張海元有過節?”遠處角落裡,一個聲音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西門柔這一直沉默沒存在感的家夥為什麼會突然蹦出來。
“算是有一點。”我皺眉答道。
之前就說了,張海元這家夥騷包得要死,又嘴欠,要不是實力夠強早就被人宰了。
而且他還有一個大缺點我沒說——風流,看見漂亮姑娘就喜歡口花花一下。
雖然不至于到下流調戲那種地步,但是也挺煩人的,像我這種暴脾氣的,跟他打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反正罪不至死,幹脆打他一頓解解氣算了。
“不才倒和張海元稱得上是朋友,這次來也是為了調查背後兇手,”西門柔緩緩道:
“……聽二小姐一言不能苟同。世人未免太看輕海元了些。”
什麼叫世人未免太看清張海元?這個世人,不就是說我嗎?
他的意思是我武功不如張海元咯?
我被氣笑了:“世人沒有看輕張海元,但必然是看輕我了!”
以霹靂彈成名就這點不好,好像都以為我是靠霹靂彈才厲害,我自身武功什麼樣沒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