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苦苦哀求,但最後克裡絲還是走了。
長夜将至,夜間的晚風肆虐,火越吹越大,燒着了窗簾,
目光所及之處皆烈火,洛西亞玩弄着手中的烈火,閃爍出她眼眸裡的病态,嘴角是瘋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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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亞疲憊的躺在沙發上,工作辭了,學也休了,她足不出戶,什麼都沒幹,但就是很累。
不去理會,因為太多通知而關機的手機。
“難道你打算一直躲在我這裡了?”
洛西亞不理會她,翻了個身,繼續抱着枕頭,又繼續打起酣酣。
亞瑟不耐煩了,奪過洛西亞的枕頭:“喂,主人問你話呢”。
“走開,煩不煩”。也不跟她計較,不要枕頭就不要枕頭了。
放火看着她和克裡絲的家燒成灰燼後她落荒而逃,躲到了溫莎的家。直至今日,她已經賴在這裡一個月有餘。
替身嗎?她生來活該就沒人愛,已經覺得很累了,生理和心理都是,為什麼克裡絲要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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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地下室,“滴——答——滴——答”
麻袋裡,傳出模糊的呻吟,黑衣人将麻袋打開,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露了出來。男人費力的睜開充血的眼睛,“是你——!”。
男人嘶啞的哀嚎穿透真個空蕩蕩的地下室“老大,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身材高挑的女人拉開她面前的凳子,背光坐下,“你錯就錯在不該想奪權,任何理由都不行”。
燈光陰晴不定,看不清亞瑟的神情,
“你……權力都在你手上,你就沒想過要……”話沒說完,男人瞳孔赫然睜大,彷佛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亞瑟将冒着煙的左輪遞給手下人,不用她吩咐,下人已經自覺地處理了尚有一絲溫熱的屍體。
亞瑟要先去外面的房子洗了澡換一身衣服才能回去大宅,因為她的主任最讨厭血腥味。
早在今天早上就收到了有叛徒奪權未成攜帶内部資料叛逃的消息,人是今晚才抓到的。本來還想再審一下抓同夥的,但那個家夥口不擇言,一下子就被自己崩了,看來事情變得複雜了。
涉及到主人的事情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自己怎麼可能造反,她才是最愛她的人!!
“哒——”象棋落子的聲音,亞瑟回到主宅的時候溫莎正在和洛西亞下國際象棋。
其實她也會下國際象棋,但主人從來不會跟她下象棋。
說實話,她有一點嫉妒洛西亞,因為隻要她一出現,就能占據主人所有的目光。
為什麼說是有一點嫉妒呢,因為啊,自己根本就沒有立場去嫉妒。
人家是青梅竹馬,家族也相配,她隻是一個在角落的窺竊者罷了,主人想要的,她自當全力幫她争取,亞瑟不禁握緊了雙拳,她隻求一個能陪在主人身邊的機會。
“啊——小洛,你又赢了!!”金發的女人面露喜色,亞瑟好久都沒見她這麼開心過了。
叫下人來收走了棋盤,溫莎這才注意到早已在立在角落的亞瑟。
洛西亞見亞瑟似乎是有事要說,很自覺地把空間留給倆人。
“主人,叛徒死了”。
溫莎無所謂地說:“知道了,你看着辦吧”。隻有這種時候亞瑟才能感覺到自己被她需要,被她信任,這就足夠了。
“你想要什麼獎勵,說一個我能力範圍的?”
亞瑟難以置信的看着她,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迹象。“是……這是屬下應該的”,留在你身邊算嗎?但亞瑟并沒有說出口。
“不要就算了”,丢下這句話,溫莎轉身就走。亞瑟想跟又不敢跟上去,主人不會是覺得自己不識好歹吧……抓急!!!
鮮血順着黑色的領口淌到她腳邊的地闆上,“嘶——”處理完事情急着趕回來沒有給傷口好好包紮。
順手找出衣服裡的匕首和酒精,算了,先止血好了,不然血腥味要蔓延出來了。
溫莎像是想到了什麼,于是又折了回來,卻看到了亞瑟滿不在乎的捏着自己的傷口,這人哪是在處理傷口啊,明明就是在虐待自己!
“亞瑟,你在幹嘛?”亞瑟身子一僵,主人怎麼又回來了。
摸着她濕乎乎的袖子,溫莎罵了句:“傻子”。
亞瑟低頭看着面前這個金發女人,這是在清醒狀态下的主人啊,
她離自己極近,近到可以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體香,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亞瑟對于今晚發生的事還沒想明白,她甚至以為自己在夢裡。先是主人問自己想要什麼獎勵,然後是主人親自幫自己處理傷口。
“咔嚓一聲”她的袖口被剪開,血腥味撲面而來,溫莎皺起眉毛。亞瑟反複确認她眼裡的情緒是否是擔憂,天哪!她在擔心我!喜上心頭。
恰巧對上了溫莎的雙眸,狐狸眼中鋒芒盡收,帶盡溫柔。亞瑟癡癡地望着溫莎,啊,真的要溺死在主人的溫柔裡了。
溫莎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望着自己,看清了她眼中的迷戀,溫莎的嘴角卻流露出一抹壞笑,
細細摩挲她的嘴角,略帶冷意的話語直直的戳在她的心頭上,将她拉回現實“阿拉,以後不要讓我看見這張臉受傷”。
對了,她隻是洛西亞的替身,剛剛的溫柔不是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