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回了沙朗時的房子,因為那裡有洛西亞的回憶。
她投資了洛西亞讀書的學校,還在學校裡遇見了朱蒂,她甚至和朱蒂平靜的散了會步。
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她以前的生活。
阿洛為什麼身手敏捷還會射擊,為什麼進入CIA,為什麼說她夢到過前世,
這些她統統都不知道,無論是作為家人還是戀人,她都是不合格的。
她和她的阿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見面先是出口諷刺?
好好的吃頓飯,心平氣和的聊天勸她離開這裡不好嗎,做不成戀人難道不能做朋友嗎?
明明阿洛都那麼乖了,即使被她甩開也不哭不鬧,甚至死前一天還在為她準備禮物。
是她被情緒蒙蔽的雙眼。
聽說詹姆士很傷心,聽說阿洛是FBI的孩子,聽說她的小名叫複複。
阿洛是她救回來的,她不是阿洛的殺父仇人,那是為了氣走她才對她說的氣話。
二十年前,她去到時秋山已經被殺了,而她殺了兇手。
如果她沒有帶她回家,她大概很快就會被FBI救下,并且列入證人保護計劃,
她會有一對愛她的父母,她本不應該經曆這麼多。
而柯南在日本,灰原依舊在研究解藥。
“叮咚—”,信箱的信送達。盡管智能手機已經很發達了,灰原和直美依舊堅持着保持書信聯系。
今天是直美放假的日子,她保持着每次放假都回日本去找她的習慣,誤打誤撞,直美再次遇見了少年時心動的人,她再也不想放手了。
在門口處,直美一把撈起剛剛放學的人往屋裡走去。
簡直不可思議,志寶竟然變成了小孩。意料之中,柯南也博士家,幽怨的看着灰原。
有了賓加提供的資料,貝爾摩德的解藥倒是有了盼頭,但她和工藤的……就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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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了很久很久……(其實隻有一年)
貝爾摩德接到了個令她意外的電話——“雪莉,你現在是要自投羅網嗎?”她不應該再跟阿洛的朋友有聯系。
……
因為灰原的一句話,她馬上買了最近的航班飛回了日本。
栗色頭發的蘿莉站在貝爾摩德面前,“我有東西要給你”。
地點就約在洛西亞在日本的家。
你還真是會約地點啊,一片廢墟。
她望着灰原剛給的一粒膠囊,和一枚戒指。
溫水,膠囊,一氣呵成。
緊接着是心髒劇烈的收縮,她從椅子滑到地闆。
這種遍布全身的灼傷感,連骨頭都要融化,和她剛開始試藥的感覺一模一樣。
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吟,無數的回憶湧上心頭。
良久,藥效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這是,真的如雪莉所說,要以現在的年齡開始衰老了?
突然回想起雪莉的話,“CIA幫小洛在立了墓碑,今天是她的忌日”,
那個家夥已經消失一年了嗎?活太久了,她早已經不在意時間的流逝了,隻記得雨季漫長太漫長。
她望着梳妝鏡裡的人臉,細密的汗珠沾濕了鬓角的發絲,隻是臉色變得更慘白沒有血色了,容顔沒變。
連忙整理好褶皺淩亂的衣裙,描繪的每一筆妝容都是她所制造出來的強大的铠甲,一點點的武裝成為了高貴冷豔的女王。
美豔鋒利,輕易就能将人割傷。
細雨連綿,賓加并沒有撐傘,隻是靜靜地站着抽完了一根煙。
煙霧冉冉升起,男人緩緩道來,“我找到庫拉索了,”
“我決定以後金盆洗手……”。
……
車已經開到了墓地,女人面上罩着黑紗,模糊的看不真切她的表情。水珠粘膩在女人黑色的帽子上,抱着一大束花。
遲遲沒有往裡面走,最終,她把安置在駕駛座後又把車開走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踏足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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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加在淩晨的酒吧發現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望了一眼貝爾摩德座位旁的一大束鮮花,賓加低頭嗤笑,這個女人也在日本嗎?“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日本了”。
貝爾摩德抱過一旁的花卉,素指撫過花瓣,輕輕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為什麼不來,總不能因為她死了我就再也不來了吧”。
“你!”賓加被氣得不輕。
“賓加,感情就像花一樣,花期短暫,人總要向前看”。
她不知道阿洛死前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阿洛死後賓加對她的敵意很大,但是卻不曾為難過她。
黑川還在外面等她,打開車門上了她的車,
黑川望着後座冷氣十足的女人,“我以為你至少回去看一下小洛”。
“黑川,她沒死”。
既然來了日本,就在日本住一段時間,她打算重建那棟被火災燒毀的房子,留下來住一段時間。
再然後,
或許複出?她還沒想好,也可能是專門打理阿洛留下來的公司,洛西亞的遺囑寫了她是唯一受益人。
還有安德魯,還有溫莎,她得查一下這些人,這些她未來的“合作夥伴”。
夜晚又下起淅瀝的雨,落地窗前反射着東京繁華的霓虹燈。
“姐姐,外面下雨了,快回屋吧”,是阿洛的聲音,她猛然回頭,卻什麼也沒有。
随後又自嘲地苦笑,阿洛才不會這樣子對她說呢,那個流氓一般直接上手把她抱回屋。
她抱住自己的身體,仿若深處荒蕪嚴寒極地,冷到渾身顫抖,連指尖都是僵硬的,一動不能動。
咽下這一夜的雨,懷念不曾停止,她終于承認,她是真的走了。
日子依然過着,平淡無奇,該研究的解藥依舊沒研究出來,柯南依舊是小學生。
換了boss的組織也沒有瓦解,大家都恢複了正軌,這個世界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洛西亞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