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淚水抑制不住的落下。
她手忙腳亂的想給她擦眼淚。
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大幅度的動彈,隻能對她比劃着,對不起,請不要哭。
醫護人員給洛西亞進行了檢查,得出的結論是,她已經醒了,
但是失憶了,并且因為受到爆炸的沖擊,雙耳聽力嚴重下降,幾乎為零。
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輸着營養液,溫莎正在和醫生交談,她看女人皺起的眉頭,直覺告訴她她的情況不太樂觀,但還好她人醒了不是嗎?
時間一連過了幾天,她身上的儀器慢慢被拆除,也配上了助聽器,别人跟她講話算是勉強能聽到。
可能再過幾天她就可以做康複訓練了吧,她想。
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這個家庭的經濟條件相當不錯。
首先是住的,用的就價值不菲,其次是從她醒來的那天開始測量數據,助聽器不到四天就下來,
第三是,每天都有不同的仆人幫她打掃衛生,這個家似乎很大。
那個金發女人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她還有一個與她煞氣滿滿的下屬。
這幾天來,她記住的幾個人裡還有一個黑長直,但她通常都是站在觀察室裡,一言不發默默地注視她。
“你是我的什麼人”,為什麼這個家庭有顔色各樣的頭發?
給她整理衣服的女人動作一頓,
“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很熟悉”,她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能天天來看自己,還能天天照顧自己,當然是自己的家人呗,還能是什麼人。
“女朋友”,她緩緩的說出這三個字,金色的頭發遮住了溫莎的半張臉。
在二十幾年的歲月裡,她終于鼓起勇氣自私了一次。對不起小洛,這次,我不會再放你回到她身邊了。
洛西亞一愣,女朋友?
窗外一陣風吹進來,“嘩嘩——”,的翻動着她剛剛看的書,金色的頭發撫過她的臉頰,弄得她有些癢。
金色的頭發……是她夢裡的那個令她魂牽夢繞的那個女人嗎?
“好好養傷,等你的身體狀況穩定下來了,你還要見見你的母親呢”,
她不會穿越了吧,不,絕對是穿越了,一個不知名的世界。不僅有女朋友,還有媽媽。
真是不可思議,上輩子什麼都沒有的人一下子就什麼都有了。雖然這個家庭并不完整,父親早逝,母親癡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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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真的來到了個不知名的世界(認命jpg.)。
此刻她的母親正緊緊抱住她,她能感受到身上的女人在說話,但嘴裡念叨的話是什麼她實在是聽不見。
“好了,我們先讓複複休息一會好不好”,伊爾絲将女人抱起放進輪椅裡。
回頭看了眼她,倆人的目光對上,一個深不見底,一個清澈透亮。
她想,真是好奇怪的人啊,特工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家似乎不太像普通的家庭,而剛剛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不純。
——這是一年後的分割線——————
白色長發的女人正惬意的躺在花園裡的躺椅看書,随着清脆的風鈴聲,溫莎渡步而來。
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太陽,看到女人的紅唇一張一合,洛西亞拿出揣在兜裡的助聽器戴好,恰巧聽到這一句,“複複~生日快樂~”。
“啊,謝謝~”,禮貌的躲過了溫莎想要捏自己臉的動作。
“複複,你又不戴助聽器”,女人颠怪道。面前這個人是她的女朋友?可能是吧,反正她不知道。
她無聲的搖搖頭,因為不戴助聽器可以屏蔽絕大部分的聲音,她可以肆意享受安靜的氣氛,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惬意的時光了。
墜崖後醒來就在了這個地,據說她在日本遭遇了一場嚴重的爆炸事故。
不光雙耳失聰,臉還毀了。她的左臉有一塊狹長的疤,她不微笑的時候看着就很滲人,索性帶上了半截面具。
走吧,回去了,洛西亞站起身。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差不多已經恢複到了前世的水平,上一世會的東西這一世也還會,但……不經打,她現在連亞瑟都打不過。
她的頭發因為過度使用藥物而變白,還有,她有精神類疾病,據說她以前發病的時候像瘋子,這就是這些日子來她所了解到的情況。據說據說,一切都是停溫莎口述的。
每每想到這些,她都覺得悲從中來,竟然換了個世界也不得安生。
至于伊爾絲,是布蘭多家族的現任掌門人,實打實的雷厲風行,手腕淩厲。
而她,是布蘭多的……廢物少主?布蘭溫·布蘭多。
外界傳,布蘭多深居莊園多年的少主體弱不堪,而且還是個傻子,布蘭多的大權全落入了外人伊爾絲的手裡。
嗯好,她樂意當廢物。
雖然傳言一般都不可靠,但,大權在伊爾絲手裡這點倒是真的。
不是,有個厲害的家主,富裕的家庭,财富幾輩子花不完,誰還想奮鬥啊,她想就這樣當個無憂無慮的廢物。
“該吃藥了,複複”,聞聲,她扭頭。
“我的病不是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吃藥?她的主治醫生亞瑟早就不在D國了。隻要一想到藥的苦味在嘴裡蔓延,她就心裡不舒服。
好吧,或許她還是不适合躺平的,至少在吃藥這一塊。
“你不想恢複記憶了嗎?”
她有些抗拒,“那些該死的記憶不記得就不記得好了”,為什麼溫莎執着于要讓她恢複記憶。
見到少主不想吃,周圍的傭人都有些為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複複~”,溫莎的語調轉了幾個彎,尾音上揚。
又來了又來了,撒嬌,溫莎好像更愛叫她的小名。
洛西亞捂住頭,“既然今天是我生日,那今天可以不吃嗎?”
見狀,溫莎托着腮,思考了一會,“唔……好吧,今天都依你”,接着溫莎話音一轉,“但例行檢查要檢”。
她隻得乖乖的任醫務人員擺弄,沒辦法,她想活着,病得治。